王奕一直盯着周詩雨的眼睛,看她的轉變,由驚到喜從羞至愧。
王奕必須承認的,帶周詩雨來這裡是她的私心,借張昕之口告訴周詩雨這些年自己的付出也是私心,等了兩年才出現是私心,兩年來的照拂更是私心。
她一點點一步步地帶着周詩雨鑽進密道,去敲開洞中每一塊水泥磚,撬出嵌入岩壁之下那些或黑或白或七彩的碎片故事,即使她知道,告訴周詩雨這些勢必會讓她重陷記憶的深淵,堕入孤立無援的悲苦之中,可她仍然“不知悔改”般告訴周詩雨這些年不為所知的事
像是在宣洩,洩的是兩年來自己默默守衛下隐忍的愛意;又像在邀功,功在于無數次籌備謀劃欲護她周全的真心。
王奕有些想要落淚,心中感到如同沉寂十年的案子沉冤得雪的激動——
當真相大白于天下,全世界都知道,她不是罪人,不是消失的、被誰推遠的仇人,她是功臣。
溫熱水珠滴落了,周詩雨第一次見王奕這樣哭,她仿佛可聞她的心聲,恍惚間,王奕就像個小孩兒一樣不管不顧地炫耀着自己的付出,又嘹亮而隐晦地喊出她的愛,幼稚地想求一句誇獎。周詩雨收起了愧疚将王奕抱住,輕聲耳語“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
邀功不該是令人讨厭的行為,若“默默”當真“無聞”任誰都遺憾不甘。
一旁早就退到角落裡的張昕偷偷看着眼前這一幕,即便抱在一起的兩人極力隐藏也蓋不住周身無法抹去的氣息,不是“閨中密友”而是獨屬于“親密戀人”的溫情。
張昕唇角微彎,轉身,出門,她突然播了一個電話“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甜美的聲音“大忙人怎麼有空,心血來潮地給我打電話呀~”
張昕笑了,又瞄了一眼奶茶店裡的兩人,想到電話那頭的她笑得更加燦爛,她答道“沒什麼,隻是……想你了”
……
抱了挺久的小兩口有些不好意思,松開後王奕本想請張昕一起吃個晚飯的,誰料人家說有急事連店都不管就直接走了,王奕打趣着搖頭“哎呦呦~這麼急是要去見誰呀”
“嗤,明知故問”張昕騎上摩托車笑罵“管好你自己吧”便揚長而去
周王兩人相視一笑,也不再理會這些,王奕牽着粥粥的手到F大小吃街逛吃逛吃,周詩雨無數個日夜壓抑的恨與委屈在小王這幾天的陪伴照拂漸漸消逝無形,說不出的輕松愉悅,無束縛的自由。
等她們終于玩夠了,王奕打算帶着周詩雨回H大的宿舍休息,反正過幾天成績出來了周詩雨要是要搬來H大,遲早都要同寝室的提前讓室友熟悉一下她也好,可誰知一進門就是袁一琦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股怨氣的樣子,妥妥的興師問罪樣兒,王奕一眼看到寝室裡擺着的三個大行李箱頓時明白了過來,賠笑“喲袁哥你也厲害了吧,真是辛苦你了啊”
“少給我來這套!”袁一琦直接炸毛了“你們倆出去玩不帶我也就算了,行李箱也不提要我一個人搬三個如此碩大的箱子上來,你們是happy了,留我一個冤種做苦力是吧……!”她罵得十分激動,手舞足蹈的,足見她确實是被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