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對此卻毫不在意,仍是大聲嚷嚷道:“我可是聽說了,隻要拿到這個綜藝的特殊道具,說不定就能直接通關。說是信息交流,這件事你們前面可是連提都沒提?這麼重要信息都要隐瞞,這讓我們怎麼信你?”
遲溯對這男子并不熟悉,景霧澤瞧着卻有幾分眼熟。
喲,這不是放紅果那回在石窟外摳鼻那個。
和他合作不成,就找了别人合作。合作對象還得是個老玩家,不然不會知道特殊道具的信息。
景霧澤涼涼一瞥,就知道這個帶頭沖鋒的蠢蛋是誰找來的了。
“屠靡,”景霧澤沒有理會這隻直蹦的螞蚱,而是直接了當地将幕後的人提到了明面上,“沒辦法,老玩家統共就那麼幾個人。除了褚皓天,我也就隻認得你了。”
“怎麼?就這麼記恨我?因為那場綜藝的使者選擇把特殊道具交給我,而不是被多數玩家支持的你?”
遲溯順着景霧澤的視線看過去,那個被景霧澤點名的男人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頂着一張還算正直老實的社畜臉看過來,揚起了一個資曆不淺的公式假笑。
“怎麼能說記恨呢?隻是景哥你一向喜歡孤狼作戰,難得充當組織者的身份,肯定會有所不足。達江尤雖然心直口快,但也是好心幫你補充而已。”
【使絆子就使絆子,還說得這麼好聽】
【屠靡不是那個茶王嘛,每次都能茶到幾個嘉賓為他辦事,自己則躲在後面當縮頭烏龜,這次跳得倒挺快】
【估計是沒想到景霧澤沒理會那個痦子男,直接把他逮出來說了吧】
【都這樣還強撐,他倒是沒舍得賣隊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景哥那張嘴了】
“景哥不敢當,聽起來會折壽。畢竟您看起來都四十幾了吧,那個歲數的人就是這麼愛打圓場。”
景霧澤端着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将隻是看着顯老,實際上也才三十出頭的屠靡押過了四十大關,還不給他一秒插嘴的機會,就轉而将槍頭對準了達江尤:“你這麼關注特殊道具,也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特殊道具隻能一人持有。”
“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大家都能通關,一起活下去,”景霧澤嘲諷般對達江尤笑了一下,又對其他嘉賓說道,“眼下找到通關線索才是重中之重,需要做出選擇的時間所剩無幾,我不想再浪費大家讨論的時間。”
“隻要是關于通關的線索,我和遲溯絕不會私藏。如果大家到這來不是為了解決眼下的難題,而是想通過特殊途徑通關,并不信任這次談話中的信息,那完全可以離開。”
“畢竟分析假信息毫無意義不是嗎,”景霧澤反問着,雖是看着達江尤,餘光又落到屠靡身上,“隻是别錯過了又找上門來,我們雖然也歡迎。不過信息層疊,難免會有轉述‘不足’的情況,那就很抱歉了。”
在景霧澤說完這番不留餘地的話後,達江尤頓時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奈何見其他嘉賓都沒有動作,屠靡也不看他,最後還是靠着臉皮厚悻悻然坐下了。
“既然大家都願意留下,那我們就繼續吧,”遲溯适時将話題重新攬了回來,并讓較為熟絡的莫如楠褚皓天等人先作發言。
這次的交流進行得十分順利,遲溯也獲得了一些新信息。
比如這次要擺放的祭品不是傳統中以四個為一份,而是以三個為一份,按三的倍數放置。再比如部落中處處挂着的都是羊頭顱,信奉的也是羊面神,這是部落第一次使用慢馬頭骨作為主祭拜品。
每一條信息都表明了這次祭祀的不同尋常,卻無一條與土酒有關。
看來還要從當地人身上獲取更多的信息才是。
遲溯這麼思考着,卻沒想到夫人拿着食物前來,竟打破了這一僵局。
“這是首領讓我送來的食物,說是答應過你們。”
遲溯将夫人遞來的食物接過,打開一看是涼手的紅果,應該是剛從石窟中取來的。
這食物可比火肉要正常得多,遲溯放下心來,才想起還有首領讓他們給夫人解悶這件事。
隻是别說解悶了,他們這段時間還替夫人做了些别的事情,無緣無故承擔了不少“秘辛”。這紅果,遲溯收得心安理得。
“不知夫人有沒有聽說過土酒,”想着夫人畢竟是外來部落的人,或許不太了解這個部落的事情,景霧澤還補充道,“是明日祭祀要用到的物品。”
“土酒嗎,”夫人臉上果然露出一絲疑惑,不過這個疑惑并非來源于她不知道部落的祭祀情況,而是——
“自從我與首領舉行那次儀式後,部落中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祭祀儀式了,”夫人深棕色的眼眸一轉,像是想起些什麼,“不過那次的祭祀并無酒水,而是擺放了紅果、墨粟、火肉、高羊顱。沒記錯的話,除了這些以外。”
“似乎還有一種……粉色蟲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