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洛一并不需要營救,夜雨和衛明月退出山洞,天還是那麼藍,兩人的心情卻沒有那麼明媚了。
衛明月問:“洛一被策反了嗎?”
“她應該也很為難吧。”如果按照原著發展,洛一想在純陽宗靠自己的努力大展身手,卻處處被衛明月壓一頭,又有族長撺掇,黑化理所當然。
但現在的洛一是大長老的關門弟子,手持紅竹劍,雖然沒有衛明月宗主親傳弟子、天命所歸之人的名頭響,卻是實打實的純陽宗新一代翹楚,她要幫助夜神,必然會對衛明月出手,她才剛為了衛明月四處奔波一整年,難道要她否定自己的過去。
衛明月說:“即使她背叛了純陽宗,以前對我的照顧也是真的,我沒立場責怪她。”她如今有大師姐在身側,越幸福就越愧疚,好像她的幸福對别人也成了一種殘忍。
夜雨抱了抱衛明月的肩膀,想到原著裡洛一是被衛明月親手殺的,“如果洛一帶着族長的任務回到純陽宗,并且想對你動手呢?”
衛明月糾結了會兒,最後帶着幾分祈求說:“大師姐,可以不殺洛一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
“嗯,我相信大師姐可以在不傷害洛一性命的情況下保護好我。”衛明月滿足地笑了。
夜裡,星光璀璨,夜雨和衛明月躺在山坡上,身下是一劍削出來的光滑石闆,仰躺着看星星,也看月亮。
夜雨說:“不知道帝流漿是怎麼流下來的。”
“連宗主都不知道呢,要不然就可以問無盡書了。”
夜雨忽然側身吻了衛明月一下,“還記得我們在梁城找息壤的時候嗎,也是這樣一個夜晚。”
衛明月當然永遠也不會忘,她回吻夜雨,怕把握不住那個度,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不知不覺吻了很久,直到聽到腳步聲。
夜雨當機立斷,抱着衛明月滾進草叢裡。
來的人正是洛一和族長,她們經過草叢,直奔山頂,沒發現異常。
洛一問:“族長,我在有月光的地方打坐就行了,為什麼要大老遠跑山上來。”
族長牽着洛一的手,就像小時候牽着那個因為失去父母痛哭的小姑娘,“影烈不是個好對付的,他陰狠狡詐,早晚會對我們狐族下手,你要在那之前殺了他。”
洛一曾和影烈交手過,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影烈卻放了她,想來還是不願與狐族撕破臉,“可是我的法力在他之下,正面對決可能沒有多少勝算。”
“隻要借助一些外力,你的修為就能突飛猛進。”
洛一喉頭一緊,她幾乎猜到了,那正是她回青丘的目的,“是……什麼?”
族長舉起她拄的拐杖,那是代表青丘狐族最高權力的權杖,口中念着咒語,天上的月亮突然變亮了一點,如果不是一直盯着月亮,肯定發現不了。
洛一激動地說:“是帝流漿!”
“是的。”
“可這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族長說:“為了這帝流漿,不知死了多少族人,其實帝流漿不是失傳了,而是能用得着它的人越來越少了,對沒有天資的人,它隻能算一味補藥,好在天不亡我狐族,你出生了,今日我就把這口訣傳授給你。”
衛明月聽得認真,最好能偷學一下,夜雨卻知道隻有狐族才辦得到,她們直接偷或者搶帝流漿就好了。
族長指導,洛一操作,月亮的那層光暈就像水一般流動,流光溢彩,慢慢落了下來,薄得像一層紗,沒有任何重量。
流到山頂時已經細如絲線,族長舉着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接了半宿才堪堪裝滿。
夜雨說:“這麼大的動靜,難保不被其他人看見,青丘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說完久久沒得到回應,低頭一看衛明月已經在她懷裡懷裡睡着了,應該是這些天練劍太累,怕被夜雨丢下,一隻手還僅僅攥着夜雨的衣服。
夜雨本打算去搶的,一顆心馬上軟了,她抱着衛明月往外走,一路上有不少人在打架,明顯是為帝流漿而來。
如果隻有狐族的老弱,肯定不是這些修士的對手,但影烈揮下的人殺這些附近的散修就如砍瓜切菜,邊打還邊罵:“奶奶的青丘的仇人怎麼這麼多。”
影烈原本還不太開心,在族長許諾了帝流漿之後就一點怨言都沒有了,當初與狐族合作果然沒有錯,她們不僅能直接與夜神聯系上,還有這樣的寶貝。
洛一提着紅竹劍就要沖上去。
族長攔住她,“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修煉。”
“可這麼多人來犯,我安不下心。”
族長語重心長:“現在來的都是些小喽啰,你隻有變強了才能對付更強大的敵人。”
洛一收了劍,片刻不停的回山洞閉關修煉了。
夜雨還來不及出手,洛一就把帝流漿喝光了,她們隻好去盯着族長,什麼時候兌換諾言給影烈就去搶過來。
她們盯了幾天,等把散休殺得差不多了,在影烈多番催促之下,族長實在沒有拖延的借口,隻能把答應的帝流漿兌現了。
依舊是之前那個山頭,族長揮舞着權杖,神迹再一次重現,也許是時間隔得太近,也許是族長不想養虎為患,收集到的帝流漿隻有一點點。
夜雨蹲在草叢裡,囑咐道:“等會兒我沖上去搶,你留在原地别動别出聲,他們不會發現的。”
衛明月點點頭。
夜雨不介意幫族長一把,把影烈也殺了,反正隻是個無足輕重的NPC,完全沒有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