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歸扣好牛仔褲的銅口子,盡力展出一張平靜臉:“楚小弟想做生意,明天約了,一起吃頓飯。”
說完就趕緊出去,一想起林語晨得那張檢查單子、再有前世林叔林姨說得那些話,怕忍不住揍他。
廁所門口的小弟貪婪地盯向趙有歸脖子裡的金鍊子,響亮地來了聲:“燕哥好!”
趙有歸嗯了聲,繞過他離開。
小弟呸了聲,以為喊一聲會給錢呢。
他掀開廁所的布褂,朝裡說:“楚哥,林哥問你好了沒?”
楚邵特意慢一拍,拍在小弟的肩頭:“喜歡金色啊?”
“誰不喜歡呢?”
“嗯。多看看,以後搞個大的,先拿大的銀色,再搞個小的金色。”楚邵意味不明地笑着,跑去找林裕寶。
大得是鐐铐,小得是槍子,正好一銀色一金色。
小弟歪頭目送:“我不止要銀镯子,還要金項鍊。”
此時,張天鴻被林大樹帶進一處搭房後的昏暗房間,身穿碎花布裙的女人坐在簡單的床鋪上發呆。
林大樹讨好地笑說:“天哥,這是已經馴服了,好好享受。你放心,我會把燕哥也伺候好。”
張天鴻強扯唇角,給他豎大拇指。
等人離開,哼了聲:“三毒齊兩樣,再不處理,第三個也該來了。這幫子混蛋。”
“你……在說什麼?”女人宛如小鹿的眼神怯怯地望來,又像是怕挨打,人往裡縮成團。
她這樣子明顯不是自願。而且,“你是南邊的口音?”張天鴻的腦子急速運轉,母胎單身二十六年,這關怎麼過呢?
趙有歸這個事兒精最好搞快點。
趙有歸避開人,扒開後山路上的客車車牌。這些人現在就知道遮車牌避開人,日後就懂避開監控。他記下車牌号,再原樣把□□貼回去。
等回到堂屋,林大樹已經找他兩圈。
林大樹這圈轉完要喊人了,一轉眼發現趙有歸在玩同花順,疑惑了下,趕緊湊過去:“喲,燕哥,這把牌好啊。剛才怎麼找你都不在呢?”
趙有歸直接忽視他,激動得把三個A帶對Q摔出去,大過全場。
他撈回這次的赢頭,正好抵上押注時輸掉的錢。
公款得歸還,盡量一分不少得還回去。
林大樹看他撸錢,也興奮起來,忘記剛才找他的事。
“燕哥,财運不錯啊。剛才拜财神還是有用嘛。”
趙有歸這才撩他眼,像是剛發現他,扔過去一張十元。
林大樹疊聲說謝,趕緊把錢塞進兜。等莊洗牌的功夫,想起正事:“燕哥,快快,備好地兒了。你趕緊跟我走。牌嘛下次還能玩。”
有人嘲笑林大樹連錢都不掙了,又有人堵着林大樹問:“準備好了什麼啊?”“瞧着熱鬧,給我也準備一份”。“這把玩好再走嘛。”
林大樹朝留人的客人客氣道:“王哥放心,這好事過兩天就能對大家開放。燕歌是萬元戶,又是新人。咱林哥說了,先讓他過過瘾。”
衆人一聽萬元戶,都盯看趙有歸,眼神飄過他脖子裡的金鍊子,再聽是林裕寶的意思,便不留人了。
林大樹繼續拉趙有歸離開。
他人精着呢,牌面赢了一定能留人,若是輸掉幾把可能把人吓跑。畢竟,這些人還沒上瘾。但是,女人軟起來留人的本事更高。所以啊,首重是把人的根留在這。
趙有歸朝桌面上的人哈哈笑:“各位,謝了呀,下回一起玩。”
趙有歸随林大樹離開,邊走邊看兩邊,林林總總十五張桌子,沒有全滿,加起來近五十人在賭,另外看場得有二十人,算上林裕寶和屋裡那些人,這地兒有近八十人。
八十人聚集一方,場面已經不算小。
江源縣局對此不來調查甚至沒有察覺,不說這小警員趙田是他們的眼線,恐怕縣局還有人在給他們兜底。
意識到這點,心裡更沉了幾分。
兩人路過搭房,正好見林裕寶和楚邵進搭房門。
搭房裡的人一閃而過,除正黑色的中山裝一角,其它什麼都沒看清楚。
趙有歸一把扣住林大樹的肩頭,用力之下讓林大樹矮了身。
“哎喲,疼死了。”林大樹驚呼。
趙有歸急忙撤力:“不好意思,我就好奇張天鴻在哪間屋子?”
林大樹扭張臉笑,不敢對财神爺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