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出去，後面的話就聽不到了。”

“還有什麼話？”

“自然不是她精心準備的假話，是你不在當場才由心的真話。”

慕清川手裡的托着的盒子已經拆開了，盒子裡是一隻斷了頭的小鳥，倪望海毛骨悚然、臉色發白，可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接受不了。

“盒子是穿着郵遞員衣服的女人，送到我單位門口的，我正奇怪呢，并不認識木雪霜，和我最好朋友石進宏一起打開來，你家的事情我聽過一些，木雪霜，就是儲紅霜吧，她僞裝成郵遞員，送這死鳥給我，應該想好了幾套說辭，如果我們把死鳥告訴你，她有一套應對，如果我們報警，她還有一套應對，但我想用她想不到方案來解決這件事。”

“你要用什麼辦法？”

“讓她計劃落空并害怕的辦法。”

……

儲紅霜在入住的招待所外面，見到了慕清川，她這次送了兩個盒子出去，終于有一個害怕，為了家人來談判了。

慕清川條件是真好，外形好、個子高，工作單位好，她突然生出了戲谑了心思，她太知道怎麼哄男人了。

“這位同志你好，我好像不認識你呀？”

慕清川很反感，并不覺得她和自家妹妹有哪裡像了，完全不同的人。

“不認識你給我送斷了頭的小鳥？化名木雪霜，親自穿着郵遞員衣服送到我單位，留這麼多破綻，難道不是想引起我注意，讓我來調查你？”

那這調查也太快了吧？儲紅霜一動不如一靜，楚楚可憐：“我的事情你難道都知道了？”

慕清川：“知道，葉雙花第一次煩我愛人，我就細打聽過她家的事情，當年，葉雙花和你.媽媽搶你爸爸，沒搶過，多年後依舊懷恨在心，舉報你爸媽，導緻你爸媽下放途中意外身亡，她出于愧疚把你接回來養，你那會但凡能生活下去，應該不會跟她回來吧？”

儲紅霜怔住了，這還是第一個把她心裡所想全說中的男人，她心裡一軟，說話沒那麼尖刺了。

“是啊，她想讓她心裡好過，可是我很痛苦。”

“理解。”但慕清川并不贊成她把不相幹的人納入報複範疇，連累了無辜的人。

“但我捉摸不透你對倪望海的态度，你完全可以找他幫忙，把你從鄉下弄回來。”

“我為什麼要他施恩後心裡好過些？我就是要他難受，他難受他.媽就難受了，葉雙花不好過，我就好過了。”

儲紅霜變臉一笑：“慕同志，聽說你愛人設計了你，你竟然就這樣和她結婚了，你是個好人，不如你幫我弄回城裡，你們研究所有推薦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如果能給我弄到一個，我會一輩子感激你、報答你。”

慕清川這會特别想婉英，他媳婦從不這樣說言不由衷的話，哪怕是結婚前的算計，都先把他家的麻煩解決的好好的，才來找他。

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倪望海聽了這些，還優柔寡斷，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儲紅霜同志，你那點小算計，遇到聰明且有能力的人，隻會被反噬，你送斷頭的小鳥給我，我送倪望海來見你，再有下次，你在鄉下會收到什麼不好說，言盡于此，望你自重。”

儲紅霜看到倪望海了，那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吧？

“望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騙慕清川的。”

“你騙他做什麼？他們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死一隻小鳥去恐吓人家？”

“那知鳥本來就死了，我撿的，他妹妹那麼像我，你.媽媽對人家殷勤，想讓她取代我，你知道嗎？”

倪望海一把推開她，不把話說堅決，她不會醒悟的。

“和你家有恩怨的是我母親，我不欠你的，你找我報仇來讓我媽痛苦，都可以，但你傷害了無辜的人，令我厭惡，以後有需求直接說，别整這一套了，想回城是嗎？我幫你，想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好，我盡力。”

儲紅霜不是要這種還債似的幫助。

“我不要你幫、不要你們家還債，等我以後讓你家血債血償！”

“随你。”倪望海厭惡起來。

真奇怪，以前覺得她可憐，現在覺得她可恨，憐和厭真是一念之間，當然，他也不會坐以待斃，父母輩的恩怨，他可以還，但不會把命和前途都還進去。

慕清川不管這有病的一家怎麼鬥，警告倪望海：“看到了嗎，你越靠近我妹妹，儲紅霜就找我家的茬，我要反擊，一定是連你和你.媽媽一起算上。”

倪望海擡起頭，望着和慕清西有一二分像的大哥，發問：“你怎麼會這樣不講道理？”

慕清川：“跟你家這種人，值得講道理嗎？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了，我媳婦那邊不知收到了什麼，她要被吓到，你.媽媽一定被吓雙倍，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