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去承認是你舉報的,總要有個人擔責,你那麼心疼她,就自己頂上去。”
孔雲青臉色發白,回去了,不管他接不接受,林婉英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她有上輩子的記憶,本身就有孔雲青家人的聯系方式,也打了匿名電話,告訴了孔家人,孔雲青要犯傻了。
孔家就在雲市本地,火速趕來,替孔雲青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不叫他摻和這事。
孔雲青尚且如此,何松蘭孩子名義上的父親,這兩天怎麼沒聲兒呢?一打聽,好像家裡那邊有親人病重,被叫回去了。
何松蘭沒人給她看孩子,還要面對訴訟,焦頭爛額,就叫林婉英拿出證據澄清,前腳提出質疑,後腳慕清川到了雲市,來了學校。
“你怎麼來了?這才幾個月呀,又請假不太好吧?”
話是這麼說,林婉英又驚又喜,慕清川來了,還把結婚證帶來了,她要帶他去寝室裡,讓人都看看,免得事情解決了,還有不明真相的亂說。
慕清川怎麼能不來呢,第一次的舉報信,系主任就告訴他了,他請假找了朋友,去查清楚了。
幾年前,孔雲青和好朋友季永梁在雲市玩,認識了何松蘭,随後兩人被蒙着臉的歹人打劫,是何松蘭周旋,報警後救了他們,但何松蘭卻被歹徒抓走好幾天,名聲毀了,家裡人把她送去鄉下。
“其實那幾天什麼都沒發生,歹徒本身是何松蘭對象,何松蘭看有條件更好、更有文化前途的年輕人對她有好感,願意和人家做朋友,她對象兇的很,吃醋了,給孔雲青和季永梁綁了,兩人以為何松蘭去救他們的時候遭了殃,其實她是不想事情鬧大,去勸對象收手,之後家裡把她送去偏僻鄉下,那孩子是生産隊長家的,高考恢複後,她給孔雲青和季永梁寫信,請求幫助,季永梁不顧一切要去,家裡人不許,但答應幫忙。”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婉英上輩子沒有看錯,孔雲青不錯,她才會想着找他求助,但可惜,他被何松蘭假的恩情裹挾,最終什麼都沒做。
隻是,慕清川這樣快就把事情問清楚,找出新的線索,讓警方把幾年前的案子破了,他怎麼做到的?
“清川,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慕清川讓林婉英坐到自己身邊,望着學校的人工湖,偶爾有來來往往的學生,可他已經不怕了,牽起林婉英的手,十指相扣起來。
“婉英,其實我想起很多事情了,但不是去年失憶的那些事情,我想起來的,都是一些很難過的記憶,老二老三坎坷的很,老四那麼機靈的孩子,都落得那樣不好的下場,你在我死後,吃了那麼多苦,我還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我去調查針對你的季永梁,就查到他和何松蘭的關系,何松蘭的對象為了保護她,給基地後勤部職工家當了上門女婿,頂替了工作,在我的水杯裡長期少量投毒。”
所以慕清川最後死了,林婉英眼淚濕潤,嗓子酸酸的,他想起了上輩子的記憶,什麼都知道了。
慕清川說完,給婉英順着頭發,手指輕微顫抖,怎麼能讓她一個人面對這麼久?
林婉英知道慕清川心裡想什麼,他自責想起來的太遲了,讓她一個人面對這輩子的事情,林婉英輕輕靠在他肩膀上,心情和湖面一樣平靜。
“清川,你也有過一個人辛苦面對的經曆,别内疚,我也不内疚,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面對接下來的日子。”
慕清川握緊了她的手,他再也不用擔心婉英為什麼會喜歡他、無條件對他、對他弟妹好的原因,原來都是注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