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名少女站在光中起舞,每一個動作極其标準,配合上少女的纖細但不柔弱的雙腿和雙臂,看久了倒不覺得她是在跳舞,倒像是在舞劍。
連果确實不會跳舞,她要提升自己柔韌度自己曾經看着視頻瞎練過幾個舞蹈,足夠美即可,她通過在雕塑旁邊站的男人來看,效果達到了。
連果旋轉落幕,一曲終了,朱雲山從陰影處走出來,邊鼓掌邊說:“真是完美的藝術品。”
朱雲山想要伸手觸碰連果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臉頰,連果旋轉躲避笑說:“還有,還想不想看。”
朱雲山笑呵呵地點頭,伸手做出請的動作,同時向後退兩步,将舞台留給連果。
連果找出手機轉換音樂,同時從背包裡拿出一摞東西捏在手中藏在身後。
音樂開始,連果幾個大開大合的動作,相比于剛才的舒緩這一曲更像是古代打仗時的振奮人心舞曲。
大開大合動作之後剛好跳到雕像身旁,音樂加急,連果如同一隻猴子一般開始順着雕像往上爬,雕像經年日久地風吹日曬,表面坑坑窪窪,完全可以好攀爬,勾着凸出來的小石塊,連果攀爬到之前謝旬出現的平台上。
雕像手握的書上邊,連果拿出來抱着的一摞東西,伸手撒出去,在雕像下的朱雲山伸手接住一張,當即頭大,連果撒下來的東西不是别的,正是她的減肥訓練營宣傳海報。
朱雲山氣急敗壞地沖着連果的身影喊:“下來!”
連果面無表情地朝下看一眼,眼神悲憫地如同一個神明在看凡人的掙紮。
朱雲山看到心中一驚,再次眨眼連果已經變換了表情嬉皮笑臉。
她說:“哎呀,生什麼氣啊。”
話雖這麼說但是卻是一動不動,朱雲山爬不上去,連果也不下來。
“我不下去。”她大搖大擺地坐在書的邊緣說:“下去被你捏死嗎?”
第一次見面連果心髒的疼痛還存在,現在看到男人心髒還抽抽疼,但她發現隻要和朱雲山保持一定的距離,就不會出現那種情況,所以,她跳上去朱雲山上不來。
朱雲山聽到她這樣說,愣怔片刻,随後輕擡右手,三指打響指,“噔”一聲,連果左右看看,雕像沒什麼變化。
她擡眼正準備對着朱雲山再次嘲笑一番,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棟樓前,轟隆隆隆,飛沙走石,塵土飛場,樹木癱倒一片,受近視眼的影響,連果眯着眼也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
直到第一個走進連果的可視視野内,她看清了,那是一座白色的雕像,隻有一個頭底下是放着雕像的白色底盤,在地上蹦着朝連果這邊。
不止一個雕像,可以說有上百個雕像才會造成飛沙走石的景象,她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條信息:朱雲山,美術雕塑院長。
第一個雕像已經跳到朱雲山腳底下,他伸出右手又是一個響指,指着連果說:“把她弄下來。”
上百個沒有身體和手臂的雕像直直撞向大雕像的身體,連果緊急抓緊旁邊大雕像的手臂,她腦子飛速旋轉想:既然朱雲山可以調動雕像,她腳底下的雕像不也是他所制造,為什麼動不了,而第一次到這裡之時,雕像轉換了方向,也就是說有人能操控他,但絕對不會是朱雲山。
她想通這一點,前後向底下看看有什麼開關之類的東西,什麼也看不清底下全是雕塑身上掉下來的白土。
她小心地抽出手機給謝旬發消息,想要他們也到雕塑這邊,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回話,不遠處的朱雲山沖着連果晃晃手中的手機。
連果:……忘記這事了。
她默默把手機揣進兜裡,内心祈禱謝旬腦子好用點,能想到雕像,她站在上邊岌岌可危。
“0580,吞得下雕像嗎?”她戳戳系統。
0580像是剛睡醒,聲音帶着點慵懶說:“那當然。”
連果雙手一拍雕塑的石頭,說:“那就吞了吧。”
身後藤蔓蔓延,花朵尖牙先對準了底下的雕塑,連果眼睛稍眯,在花朵就要咬碎雕塑的前一刻,緊急變換方向沖着朱雲山而去。
本來朱雲山隻是簡單地做壁上觀,看好戲的狀态,可看到花朵朝他來之時,雙手放下,臉上表情微變,右手打着響指,連果身下的雕塑全部停止攻擊。
轉而沖向朱雲山,綠色的藤蔓還在不斷伸長,不斷變換角度和方向,快要鋪滿整個地面上。
有不少雕塑被絆倒,無身無手,起都起不來,花朵最後才沖到朱雲山面前,高仰起花朵,尖牙沖他一笑,這花朵也沒個眼睛,但就讓面前的人看起來這個東西在盯着他。
花朵笑過之後,快速俯身想要吞下朱雲山,就在差着幾毫米就碰到朱雲山之時,不知從哪出來的槍聲,射在花朵之下的藤蔓上。
衆人順着聲音來源看過去,不知什麼時候在雕像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黑西裝短發,面上帶着狠厲,眼中透露的卻是欣喜,看到連果身後的大花朵的欣喜。
連果認得他,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張承,也是之前在校門口看到的張校。
朱雲山緊跑慢跑到張承身邊,低頭恭維道:“張校,您怎麼來啦?”
張承斜睨着朱雲山從嘴中說着:“廢物。”
連果在台上不緊不慢地說着:“找到你咯,張承校長。”伸出手指虛指着他。
張承緩緩地收回自己手中的槍,微微附身說着:“幸會,連小姐。”
被他一槍崩了的地方流着綠色的汁液,花朵開始自愈,不多大會,流汁液處愈合完畢,完全看不出被槍打中,連果撫摸被打中尋求安慰的大花朵說:“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張校,幸會。”
後兩個字被她咬得很重。
張承笑道:“連小姐打算這樣進行交談嗎?”
連果直接轉移話題:“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