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柏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看江祁言嘴角暧昧中帶着點兒焉壞的笑,确定這句話他沒理解錯後,一抹紅暈宛如一道火焰直接從脖頸竄到了耳後!
“江、祁、言!”柏回緊握着筷子,瀕臨爆發邊緣。
江祁言饒有興緻地注目着那麼豔紅,眉眼興味漸弄。
尤其現在柏回眼睛睜得渾圓,惱怒地瞪着他,像一隻炸毛氣鼓的河豚。
好像更可愛了,可愛得想要讓人一口吃掉。
柏回被江祁言那深沉的眼神看得發怵。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把江祁言揍一頓再打包送回去時,門又響了。
柏回強迫自己冷靜,走上前去開門,是房東。
房東是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就住樓下,整個7棟有好幾層都是他家的。
“請問有什麼事嗎?”柏回才交過房租,對方應該沒理由找他。
房東從身後提出一口袋柑橘:“我女兒拿來的柑橘,有點多,吃不完,就想着給你分一點,謝謝你上次幫我搬了東西。”
房東指的是前幾天他順手幫老兩口整理的舊物拿下樓丢進回收箱的事。兩個老人本就上了些年紀,那些廢棄的報紙還有缺胳膊的椅凳看着有些重量,他就主動提了幫忙。
隻是沒想老人還專門上門道謝,有些意外,但他還是接過了老人的好意:“謝謝。”
“應該的。”老人送完東西就準備離開,前腳還沒跨出去,看見門後忽然冒出個身影,停下了腳步,“你朋友?”
倒是稀奇,他注意過這個年輕小夥子挺久了,來這住了大半年,從沒見他帶朋友回來過,跟這附近的其他大學生很不一樣。
柏回看着不知何時貼過來的江祁言,不知該怎麼解釋。
他正要點頭,江祁言唇角一揚:“你好,我是回回的老公。”
老人整個人愣住了,似乎完全沒想過是這樣的發展。
柏回用手肘戳了下江祁言的肚子,正要解釋,對上老人慈愛的笑容:“你在我這兒住了這麼久了,還沒見你帶過朋友回來,沒想都有對象了。”
柏回:“不是,我……”
房東:“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老人完全不給柏回解釋的機會,擺擺手,離開了。
柏回側頭看向江祁言,怒喊:“都說了我不是你老婆!”
沒想江祁言突然露出痛心的表情:“可我記得你明明就是我老婆,難道是因為我腦子撞壞了,所以老婆你就不要我了嗎……”
柏回噎住,看着江祁言漸漸泛紅的眼眶,自己倒真有渣男那味了。
“老婆,你真的嫌棄我了嗎……”江祁言可憐兮兮地拉住他的手,眼神像極了一隻被抛棄的小狗,濕漉漉地,“你放心,哪怕我失憶了,我還是可以幫你洗衣做飯,幫你捏肩捶背,我還可以幫你暖床!而且、而且我的那裡…還挺完好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守寡……”
“停!”
柏回怕他再說下去會說出更不得了的話,連忙打斷。
他望着對方濕漉漉的眼睛,算了,事情本來也是因他而起,就算是他自己作的孽了。隻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天懷念起和江祁言對着幹的日子。
柏回:“吃飯吧。”
兩人回到餐桌,這次柏回沒給他再接近的機會,護着碗全程跟倒似的快速吃完。
吃完飯,江祁言想幫忙收拾碗筷,被柏回拒絕了。就江祁言那白嫩的手,一看就是沒幹過活的。更何況他倆現在的關系,真要說起來,江祁言還算他的甲方……
柏回勤勤懇懇地收拾完碗筷,出來,就見江祁言坐在剛剛房東拿來的柑橘跟前,仔細觀察着。
柏回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幺蛾子:“想吃就自己剝。”
江祁言擡手:“不急,我先觀察下這橘子有沒有被下毒。”
“……”
正常人誰對橘子下毒!
柏回懶得管他,過了會兒,就見江祁言終于從一堆橘子中挑了個圓潤的,剝開,嘗試着往嘴裡放了一瓣。
下一秒,江祁言突然捂住胸口,神色難受到像是喘不過氣。
柏回放下手機,眉頭緊擰。
不會真有毒吧?
呸!怎麼可能,江祁言不會是對橘子過敏吧?
柏回靠上前察看。
江祁言大口喘息着,牽起他的一隻手:“老婆,我好難受,要親親才能好。”
“……”
柏回頭頂飄過一個草字頭。
忍了很久,才避免将原本準備安撫江祁言的手收了回來,而不是一巴掌拍下去。
江祁言見柏回不說話,也不繼續演了,讨好地剝了大半橘子遞到柏回面前:“我試了沒毒,老婆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