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回懶得跟他掰扯,走到廚房把中午剩的肉放在案闆上,狠狠切割。
思緒有些不太集中,等柏回感受到痛時,才發現手不小心被刀劃了條口子。
鮮血很快順着口子往外冒,柏回不甚在意地想去客廳抽張紙,剛推開門,一直扒在玻璃門上偷看他的江祁言突然沖上來,雙手捧過他的手:“老婆,你手流血了!”
幹嘛這麼大驚小怪。
柏回:“一個小口子而已。”
江祁言眉頭都擰緊了:“可就算是一個小口子,那也會痛的。”
柏回愣了下,原本堵在心裡的怨氣消散了大半。
他正要說“沒事” 就見江祁言俯身勾下了頭。
纖密的睫毛微微擋住眼睛,但卻擋不住眼底的虔誠。
江祁言突然伸出一點點舌尖,逐漸靠近傷口,柏回一驚,迅速按住他的額頭:“你要幹什麼!”
指間夾雜着些許碎發。
江祁言擡起頭,還保持着吐舌的動作,呆呆望着他,有種介于天真與妖冶之間的氣質,看起來莫名的性感se情。
柏回突然有點不敢直視這張臉。
江祁言收回舌頭:“我看電視裡的小動物們受傷後都會這麼舔舔,聽說這樣好得更快。”
柏回急:“那能一樣麼!”
“為什麼不一樣,人難道不是動物?”
“那也不一樣!”柏回匆忙用紙巾将那點血迹擦去,低聲埋怨:“用嘴也不怕髒。”
江祁言湊到他身後:“怎麼會髒呢,我巴不得用舌頭把老婆全身上下都——”
“江祁言你閉嘴!”柏回臉上的紅暈已經豔得不能再豔了,偏偏江祁言的表情依然明亮得不像話,“我要去做菜了,不準打擾我!”
“可老婆你的手——”
“沒事!”
柏回逃似的回到了廚房,低頭看了眼受傷的指頭,已經沒有滲血了。
他不自覺按了按,确實有點點痛。
可這麼點痛感又算什麼,可能再過幾小時,不,可能就十幾分鐘,傷口就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
他沒有過多處理傷口,将剩下的肉切好,腌制。
腌好的肉讓入油鍋中,煸至微黃,再下入包菜。他将炒好的菜裝盤,正準備端出去,一回頭便看見了貼在廚房門玻璃前的大臉。
江祁言唰地把門拉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盤子:“老婆,我來!”
他跑得飛快,柏回懶得管他,回頭把飯拿上,結果還沒轉身,手裡的東西就又被搶了。
空蕩蕩的手停在半空,許久,就見江祁言已經迅速将菜擺好,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老婆,快坐。”
柏回有些無語,不過有人服務,他倒落得輕松。
他走上前去坐下,剛摸上筷子,又被江祁言搶先一步。
隻見江祁言夾了一塊肉,十分貼切地放到他嘴邊:“老婆,啊。”
“……”這就不必了,“我自己知道吃。”
“可老婆你受傷了,當然需要人家來照顧你了~”
柏回眼皮猛跳了兩下,“我手就劃了一個小口又不是殘——唔。”
江祁言看準時機将肉塞進柏回口中。
柏回腮幫被塞得鼓鼓地,圓眼瞪着他。
江祁言卻跟感覺不到似的,眼神直直盯着柏回水潤的嘴唇,忍不住捂着臉贊歎:“哎喲,我們老婆吃得真香,真是太乖了。”
柏回放在桌子下的手和腳趾都不自覺扣緊,這都是些什麼形容,太肉麻了!
江祁言又夾了一筷子白菜,放在柏回嘴邊。
見柏回不動,他說道:“寶貝,我們要葷素搭配,不能挑食哦。”
柏回想罵人,但怕一張嘴,江祁言又會趁機将菜塞他嘴裡。
他隻能輕輕動動嘴皮,發出嗡嗡不清的聲音:“江祁言,你是不是活膩了。”
江祁言湊近:“老婆,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柏回繼續動嘴皮:“我說你是不是活膩了。”
江祁言再次把耳朵湊近:“老婆,你說話怎麼嗡嗡嗡的。”
柏回伸出手,用力揪住他的耳朵:“我說你是不是活——膩——了!”
江祁言被震懵了,筷子都要拿不穩了。
柏回趁機會把筷子搶了回來,對着捂着耳朵叫痛的人說了兩個字:“活、該。”
就這樣在鬧騰中好不容易吃完飯,柏回以為江祁言會停歇,沒想他依然搶着要幹活。
柏回沒轍,隻能把洗碗的工作交給他,然後就眼睜睜看着他手滑了三四次,就差把碗給摔爛了。
柏回實在忍不了:“還是我來吧。”
江祁言卻莫名其妙來了句:“老婆,你辛苦了。”
“……”
“我們結婚這麼久,沒想到我連個碗都不會洗。”
柏回滿腦子黑線:“沒事,我習慣了。”
“這怎麼能習慣呢!”江祁言慷慨激昂地說,“老婆,我知道你很愛我,舍不得我幹這些糙活,但你也不能這麼慣着我!”
“……我沒有。”
“你有!你放心,以後的家務活我都包了,你不用勸我,因為你就算再怎麼勸我也沒用,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公,怎麼能看着老婆一個人在那裡忙忙碌碌什麼都不做呢!”
“……”
柏回不想甩他,就江祁言那大少爺身份,能幹什麼活。
況且人家江老爺是拜托他來照顧江祁言,可不是讓江祁言來照顧他的。
柏回拿過盤子,又被江祁言搶了去:“都說了我來做!”
江祁言挺起胸膛,十分有幹勁地又擠了一大坨洗潔精,用力在盤子上搓來搓去,然後——盤子成功從手裡飛出去,啪唧一聲,摔在地上。
柏回額頭的青筋跳了下。
江祁言小心翼翼打量柏回的臉色:“老婆……”
“以後的家務活你千萬别做。”柏·咬牙切齒·回,“我怕我家被你給毀了!”
江祁言: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