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言已經追了上來,拉過柏回的胳臂,一臉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年輕男人,問:“你誰啊?”
男人看着有一米八,偏瘦,哪怕休閑服穿身上也擋不住他一身吊兒郎當的社會街溜子氣息,但臉還算帥氣。
男人看見他倆的動作,眼神裡突然燃起一股子興味:“你男朋友啊?”
柏回抽出手:“不是。”
男人笑了:“你放心,我對同性戀沒什麼意見,隻是沒想到你離開鎮子後,生活得挺不錯呀,聽說你還考上了A大,牛呀!算是我們的小鎮之光了吧。”
男人又再次打量了下講祁言:“現在還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看來你已經忘了——”
“陳安。”柏回打斷道,“我跟你應該不熟吧,我們就不用假裝寒暄了,再見。”
柏回說着拽着江祁言往前走。
陳安在身後冷笑一聲:“如果你男朋友知道你做過什麼,你覺得他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柏回身子微頓,并沒有回答,拉着江祁言走遠。
停在路邊等車時,江祁言才問:“老婆,他說的是什麼事呀?”
柏回冷冷道:“跟你無關。”
他原本以為江祁言會繼續問下去,結果沒想他潇灑地揚了揚頭:“老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相信那些故意挑撥我們關系的賤人們的話,就算你真的做了什麼,我也不會抛棄你的。”
不會。
憑什麼江祁言說得這麼肯定。
借着飛嘯而過的引擎聲,柏回低聲說了句:“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事呢。”
江祁言頓了下,看着他。
今天明明是晴天,可柏回身上卻有種怎樣都融化不了的寒意萦繞在周身。
許久,他确定地說:“那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柏回睜大了眼。
頭頂的樹葉在随風晃動,斑駁的光影盡數傾灑在江祁言身上。
光很亮。
甚至有一刻晃得他快要睜不開眼。
江祁言揚着唇角,雙手撫着自己的胸口,詩朗誦般:“老婆,你是不是被我的話感動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感動了,是不是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抱我、親吻我、甚至想要撲——”
“江祁言!”柏回生怕他說出更離譜的話,趕緊打斷了。
果然正經不了三秒,他竟然會因為這種人随口的一句話動容。
江祁言貼上來:“老婆,我知道你是在外面害羞了,沒事,我們晚上可以——”
柏回:“閉嘴!”
打的車剛好到。
柏回打開車門走了上去,江祁言緊随其後,挽住他的胳膊。
司機透過後視鏡望着他倆:“你們看着很恩愛啊。”
柏回用力掙脫自己的手,臉微熱:“沒有。”
司機笑說:“小夥子比較害羞呀,這有什麼的,我上一單顧客也是一對年輕夫婦,兩人也是熱戀期,一直在那卿卿我我。”
“……”柏回說,“我和他不是——”
司機:“不瞞你們說,我家裡那個也可黏我了,每天我一回家也是像這樣……”
聽着司機滔滔不絕的自語,柏回放棄了辯解,直接放空了大腦。
好不容易熬到下車,柏回說完“謝謝”便迫不及待推門而出。
晚上吃完飯。
柏回照樣練琴寫歌。
夜間,涼風将小區周邊的枝桠吹得簌簌作響。
快到睡覺時間,柏回走到浴室洗漱。
江祁言突然從身後湊過來:“老婆,我們今天是不是能一起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