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你敢報警!”男人說着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正要對柏回動手,驟然發出一聲慘叫。
江祁言反手壓住男人胳膊,目光驟然冷了下來:“不許你傷害我老婆。”
柏回還是第一次見到江祁言這麼嚴肅的表情,一時倒有些不太習慣。
男人還在繼續慘叫着,房東他們也想早點息事甯人,趕忙把現金逃出來:“就這些了,你趕緊拿了走吧!小江,你别跟他一般見識,先放了他吧。”
江祁言沒放,而是看向柏回。
柏回頓了下,反應過來江祁言是要看他的意思,點了下頭:“先放開吧。”
江祁言放手,男人大罵了一句,一邊活動胳臂一邊還不忘把錢抓過數了數:“才這麼點兒?”
房東:“隻有這麼多了。”
男人把錢揣兜裡,眼神突然一變,把手裡的瓶子摔碎,拿着剩下的一半舉在半空,惡狠狠地說:“媽的!這兩人是不是你故意找來幫你的,才兩千,你打發叫花子呢!”
尖銳的玻璃在光下泛出冷冷光亮,對着衆人,形式不太妙。
柏回沒想到男人這麼不知足,暗自摸出手機準備報警。
他正按着,男人卻突然發現了他的動作,發瘋似的舉着酒瓶朝他撲過來。
速度太快,柏回沒想到一個醉漢這麼靈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隻聽咚地一聲,江祁言在危機關頭沖了過來,将男人的手撞開。
然而男人反應也很快,轉而把尖銳的玻璃瓶對準了江祁言,柏回心立馬收緊,喊了聲“小心!”。
可惜玻璃還是将襯衣劃開了一條口子,白色的布料很快滲出鮮紅的血迹。
房東老婆尖叫了一聲。
江祁言忍着痛以絕對的壓制力将男人按在地上,再以極快的速度撕下一條碎布,将男人的雙手綁住。
男人臉着地在那痛罵,江祁言幹脆拿過旁邊桌上的芒果将男人嘴巴堵住。
做完這一些,他拍拍手站起身來,一臉擔憂地看向柏回:“老婆,你沒事吧?”
柏回盯着他逐漸滲出血的胳臂。
這家夥難道不知道疼嗎?這個時候還關心他幹什麼!
柏回上前抓起他的手,白皙的大臂上被劃上了足手掌那麼長的口子,還在拼命往外冒着血珠。
柏回看得心緊。
好在傷口整體來說不算太深,房東連忙拿過家裡準備的紗布:“用這個吧。”
柏回說了聲“謝謝”,讓江祁言坐沙發上,先是噴了消毒碘伏。
江祁言吃痛地嘶了一聲。
柏回小聲責備:“誰讓你那樣沖上去的。”
江祁言理所應當道:“我當然不能讓老婆受傷了。”
“那你不怕自己受傷。”
“我不怕,老婆最重要。”
對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他原本應該覺得讨厭、厭煩、無奈,但此刻心裡卻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他連忙挪開視線,但在幫江祁言纏紗布的過程中,不自覺放柔了動作。
隻是心裡越來越過意不去。
明明江祁言家裡人是讓他好好照顧江祁言,結果反倒被江祁言照顧了。
他剛剛就不應該那麼沖動惹怒男人,但是這家夥,這家夥怎麼能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就沖上來救他的,但凡稍微出點差錯……
“老婆,你皺着眉幹什麼,你不會撞着——啊,痛!”
柏回不小心用錯了力,忙松了勁:“不想痛就老老實實閉嘴。”
江祁言将嘴巴拉上,乖乖等他包紮。
幫江祁言包紮完後,警察也剛好到了。
警察到之前,房東侄子還掙紮着想直接從樓上跳下去,等警察來後才知道,原來這家夥之前就在賭場跟人合夥犯了事兒,事兒還挺大,一直躲避着警察的追擊。
警察将人帶走後,房東一臉歉意地看着他倆:“今天要不是你們,我和老婆子……”
江祁言很潇灑地說:“沒事,我的手不算嚴重,休養幾天就好了。”
房東老婆:“那也是我們的原因。”
房東對視一眼,說道:“我們也沒什麼東西能回饋你們,柏同學,之前你交的那幾個月房租,我們全給你退了,以後你要是想繼續租我房子,不管你租多久,阿姨都隻給你算半價!”
柏回:“我沒事,不用……”
房東:“你要是再拒絕,我們心裡可就過意不去了,你看你還在讀書,小江之前頭還傷了,都費錢呢,聽姨的,就這樣了啊,以後要是有任何問題,盡管找姨,聽到了沒。”
兩夫妻一臉真誠地望着他。
柏回也不好再拒絕,隻能先應道:“謝謝叔、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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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東那兒回來後,柏回還是有些不放心,帶江祁言去附近診所看了看手。
好在醫生說沒什麼問題,簡單處理了下,隻要後續注意别沾水就行。
回去路上,剛還好好的江祁言突然往他身上靠:“老婆,我手好痛,快走不動路了。”
手痛跟腳有什麼關系?
柏回将他掰正:“自己走,好好看前面的路。”
江祁言:“老婆,人家手真的好痛痛,你怎麼能對人家這麼無情無意~”
黏黏糊糊的語氣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柏回停下腳步,耳根微微泛着紅:“你能不能正常點說人話。”
“可人家就是說的人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