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言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二話不說,掀起他的衣袖:“老婆,你這裡烏了!”
柏回看見手拐處的些微烏青,就那麼一點點,根本不足以放在心上。然而等他直起身,肋骨附近也傳來些許痛感。
江祁言更擔心了:“老婆,你這裡也痛嗎?”
江祁言說着就将手伸向衣角邊緣,冰涼的手觸碰到敏感的肌膚,柏回一驚,匆忙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摔傷了。”
江祁言的語氣很正經,可柏回卻完全無法做到冷靜。
他隻覺腰腹一涼,衣角被輕輕掀開,江祁言盯着他的肋骨處,驚道:“老婆,你這裡也烏了!”
柏回顧不上那點點烏青,像這樣裸/露着身軀被人直直盯着看,原本犯冷的身子都變得熱了起來。
江祁言沒發覺柏回的不自在,隻一個勁地盯着那片受傷的肌膚,眼裡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
他不自覺伸手摸了上去。
冰涼的手讓柏回發出一陣驚呼,身子也被這猝不及防的冰涼激得狠狠打了個顫。
他低頭,就見江祁言一臉虔誠地盯着他的傷處,像是要傾身上前舔舐一般,心髒猛地一跳,連忙按住他的手:“别摸了。”
江祁言停下,卻沒放開:“老婆,我看網上說,隻要呼呼就不痛了。”
語畢,江祁言還真低下頭,将臉湊到了傷口跟前。
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灑在皮膚表面。
如同鵝毛輕撫般,連每一根細小的絨毛都有照顧到。
這種微弱的觸感讓柏回快瘋了。
他忍不住伸手抵住江祁言的額頭,對方擡起濕漉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同時放在傷處的手再一次輕輕摩挲。
“唔。”
冰火交織,柏回再也忍不住呼出聲,抓住江祁言頭發的手也忍不住收緊。
他過度用力的手讓江祁言感覺到了一絲疼痛,可當江祁言擡眸看見柏回緊咬嘴唇隐忍的表情時,心髒某處像被深深撞擊了一下,一時都忘記了疼痛。
好美,柏回微紅着臉蛋,咬住嘴唇的樣子好美。
他像着了魔一般渴望再多看一點這種表情,俯身湊到柏回受傷的地方,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果然,對方的反應更加激烈。
他開心極了,像終于找到糖果的小孩,想要盡快将這份隻屬于他的甜蜜全數收入囊中。
不等他再有所動作,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拉長的警笛。
柏回猛地睜大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把推開眼前的人,喊了聲“别碰我!”,落荒而逃地躲進了卧室。
警笛聲還未遠去。
柏回靠着冰冷的房門,低頭看了眼,一股難以言述的羞憤如狂風般席卷腦海,他根本不敢直視。
他竟然硬/了,而且是對着江祁言。
如果是一個多月前有人告訴他會對着江祁言産生這種反應,他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個深井冰。
可現下的情況卻是他真真切切地對對方産生了欲/望。
身後的房門被用力敲響。
隔着一扇門,江祁言焦急地喊道:“老婆,你怎麼了?”
柏回沒有回應,過了會兒,見江祁言還敲,喊了聲:“别敲了!”
外面沒了動靜。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然而體内那股躁動的聲響卻愈加清晰。
柏回不敢置信地抱緊了身體。
他怎麼會對江祁言有反應!
他怎麼能對江祁言有反應!
他不斷安慰自己這隻是一個正常男人會有的反應。
就這樣一遍遍暗示後,身體裡的叫嚣終于平息了些,然而那股羞恥的勁兒卻依然沒有過去。
他平撲在床上,努力将自己掩藏進冰冷的被褥裡,好似隻要這樣,剛才的事便不會瘋狂鑽進他的腦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
夜裡的風還在繼續,吹得窗戶吱呀作響。
柏回不禁又攏了攏被子,将自己緊緊裹在這一小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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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清晨的空氣帶着濕意,裹挾寒風,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冰寒。
卧室裡的人在幾經糾結後,繃着臉色打開了房門,被迎面而來的江祁言攔住了去路。
江祁言一臉擔憂地望着他:“老婆,你身上還痛嗎?”
沒有回應。
江祁言舉起手裡準備已久的藥膏,伸了出去。
柏回以為對方又要動手動腳,一巴掌揮開:“都說了讓你别随便碰我!”
巨大的沖力落在江祁言手背,發出清脆聲響。
小罐藥膏也跟着飛了出去,撞在牆面,骨碌碌地滾了幾圈,停在牆角。
江祁言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搞懵了,僵硬且害怕地望着他,小聲說:“老婆,我隻是看這個對撞傷有用,想讓你試試……”
柏回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愣愣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江祁言率先走到一邊,将地上的藥膏撿起,走上前來:“老婆,需要我幫你——”
柏回一把奪過藥膏:“我自己來!”
回身進了屋,留下江祁言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緊緊盯着房門,卻又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