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蝦、花菜,也有江祁言之前想吃的鮑魚,是在結賬前,他又摸回去買的,隻是買的不多。
兩人坐在餐桌前。
柏回等着江祁言動筷,他是第一次做這道菜,竟有些擔心合不合江祁言口味。
江祁言夾了根花菜,剛放嘴裡,就彎着眼眉誇了句好吃。
柏回見他應該是真喜歡,也跟着動筷。嘗了一口藕片,确實還不錯,隻是沒有外面炒得那麼香。
吃完飯,柏回坐在椅子上練琴,就見江祁言又提了根小凳子坐在他對面,手裡還拿着白天買的手掌玩具。
……瞬間有種不好預感。
果然,他每彈完一首,江祁言都會拿玩具使勁拍打,諾大的巴掌聲将整個小屋塞得滿滿地。
柏回停下來,盯着他:“你能不能别拍了。”
江祁言歪頭:“為什麼?”
柏回面無表情:“太吵了。”
江祁言:“可是人家是想表達你彈的很好嘛。”
柏回:“……”
算了。
又再練了幾首後,柏回将吉他收上。
想到再過不久,江祁言就能回學校,柏回依然放心不下,又拉着江祁言問了一遍:“如果學校有人問起你,你和我是什麼關系,你怎麼回答?”
江祁言:“同學關系!”
“那如果你突然記不起某些事情,别人問你你要怎麼回答?”
“我就說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能下次再說嗎。”
……
柏回其實也不是想故意隐瞞江祁言記憶錯亂的事實,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包不準會不會有人趁他失憶故意編造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确認江祁言全答無誤後,柏回回到卧室,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時,不知是白天謝文決那事還是江祁言即将要歸校的事。總之就是十分不踏實,翻來覆去好幾遍都沒能睡着。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柏回頂着眼下淡淡烏青走到客廳。
今天是江祁言做早飯,他煎了幾個餃子,泡上一杯溫熱的燕麥牛奶,端到餐桌上。
柏回拿起筷子,像往常一樣吃飯,收拾,然後上學。
隻是心裡一直有些慌慌地,尤其是在對上謝文決那幾人不懷好意的視線後。
下午滿課,臨近放學,班主任臉色沉重地将他喊到了辦公室。
班主任讓他坐。
柏回坐在班主任對面,問:“老師,有什麼事嗎?”
班主任先是長長歎了口氣,方才開口:“柏回,學校論壇的事兒你知道吧?”
柏回皺起眉頭,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想。
班主任:“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柏回隐隐知道班主任指的是哪件事:“是那個聲稱被我騙錢還差點被冠上抄襲的帖子嗎?”
“原來你看過!”班主任有些頭疼地扶住額頭,“起先那個帖子熱度還沒那麼高,畢竟對方也沒拿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最近上面貼出了你的聊天記錄,甚至有好幾個聲稱是你室友的人上去證實你确實收了錢寫了抄襲曲,這究竟怎麼回事啊?”
柏回拿出手機,找到之前那個帖子。
比上回看時又多了不少評論,他點開,就見發帖人在一片質疑聲中,連發了好幾張聊天記錄,而上面的微信名和頭像,确實是他的賬号。
隻不過聊天記錄并沒有被截取全,導緻在外人看來,他好像一開始就答應了與謝文訣的交易,甚至在之後謝文決質疑他抄襲時,心虛到不敢回話。
可他和謝文訣之前的聊天記錄,早在他删除謝文訣時就一并删掉了。
所以即使他知道這是謝文決在造謠,他也拿不出任何證據。謝文訣肯定也是咬定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地發出來。
柏回把自己的想法給班主任簡單講述了一遍。
班主任聽完後,眉宇間的愁色更濃了:“老師是相信你的,畢竟當時那事我也有參與。”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侄子剛好是咱們學校畢業的,時不時也會上論壇看看學員們的動态,所以當他看到你……”
柏回已經能猜出接下來的話了。
班主任又再次歎了口氣:“哪怕這件事不是真的,但不認識你的人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去辨别這件事情的真假,我侄子那邊本來就要得急,像你這種存在一定抄襲風險的人,他們肯定不敢随意采用。”
柏回清楚班主任的意思,對面可能也是出于不好意思,才讓班主任代替他們開口。
柏回:“沒事的,朱老師。”
班主任還是有些愧疚:“現在不光是我侄子那邊的事兒,學校那邊知道了這事,專門找人問了你們寝室的人。”
“柏回,現在你那些室友都一口咬定謝文決說的都是事實,學校的人還準備調查你之前的參賽作品,要是有問題,你的獎金還有學分……”
柏回眼睫微顫,唇線被抿成一條緊直的線。
班主任沉默片刻,安慰道:“不過你放心,這事我會盡量幫你向上面反饋的。”
“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