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姐姐,你吃漿果。”
束寒玉不知從哪兒弄了兩隻豔紅色果子,一臉殷勤向景熙推了推。
景熙目光落在上面:“……”她不敢吃。
一隻手忽地從束寒玉背後繞過,掐起果子就塞進嘴裡咬了一口。
“姓束的,我先嘗嘗看有沒有毒。”
為了方便進城,白染換下了他那似露非露的薄紗衣,換上了身藍白色袍子。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這般穿着同景熙站在一起,活像是一對璧人。
束寒玉哼哼一聲,笑道:“你怎麼知道有毒呀?”
白染眼挑眉,漂亮的臉蛋更是絕色,“真有毒?”
束寒玉驕矜地抱着胳膊,“束真人出馬,還能有假。”
束真人。
蓮胥擡眼,腳下的落葉發出脆生生的響聲。
束寒玉并未注意到蓮胥反應。
“大傻子!哈哈!我就知道你要吃,我才這麼幹的!”
“略略略。誰讓你吃的!”
白染将咬了一口的果子高高抛起又接回手中,趁束寒玉反應不及,擡起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她哈哈嘲諷的嘴裡。
“你,你!”束寒玉瞪圓了眼。白染笑得蔫壞,“不用謝,略微用了些小小術法,包你入口即化、立刻中毒。”
陰影一晃而過,景熙走到蓮胥身側,“蓮胥大師可知曉束寒玉之名?”
“阿彌陀佛。”蓮胥手中佛珠微動,“世間之事有因果,貧僧不敢妄探天機。”
景熙若有所思點頭,所以,他來幫他們是有什麼因果嗎?
白染湊到景熙身旁,隔開她和蓮胥,轉頭微微一笑,乖巧道:“主人我們走吧。”
景熙:“……”
跟在後面的束寒玉看着白染嘚瑟和狗似的身影,氣得直搖頭。不成不成,這隻魚太壞了,勾掉,她不同意這門婚事。
她把眼光放在蓮胥身上,和尚也行……名好聽,就是不如白染長得好啊。
束寒玉又搖搖頭,甯願單着也絕對不能向下選擇!
反正那麼多姻緣線……雖然都是些死人,不管了!她一定能給景熙找到最好的姻緣。
束寒玉滿臉亢奮。
紅娘行動開啟!
前面走着的景熙不知道束寒玉的奇怪心思,她在思考何處才能找到祁夜依。
分别的時候太匆忙,忘記商量彙合之處了。
幾人進到君子庭禦城歇腳,此時的城内空蕩,遠不如君子節時熱鬧,想來很多門派修士都在各處尋找祁夜依蹤迹。
景熙向蓮胥道:“大師可在此處暫住,我先去尋祁夜……嗯,他。”
這城内到處是祁夜依通緝畫像,不管怎樣,還是先不說出他的名諱為好。
蓮胥颔首:“阿彌陀佛,景施主自便。”
白染聞言,一雙天真的眸子亮晶晶又委屈地湊到景熙面前,“主人,有我們三個男人還不夠,居然還要去找男人……”
撥弄算盤的店家手上動作一停,視線在幾人身上遊蕩,最後目光落在了靠他最近的蓮胥身上,不确定問道:
“确定要三間房嗎?”
蓮胥颔首,未看出絲毫不妥,秉持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态,“嗯。”
白染依舊在景熙面前泫然欲泣,被看不慣的束寒玉拽着頭發,“你這條魚怎麼張嘴就來淨胡說,小心我把你炖了弄魚頭湯!”
白染不服,也擡手薅,“你這個老鬼,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就是懶得理你,不然以我這麼厲害的實力一巴掌就把你呼死了!”
“哎唷,瞧把你能耐的。”束寒玉松手,挽上景熙胳膊,撒嬌道:“景姐姐~他要弄死我~”
景熙無奈歎氣,看着白染要撲上來薅束寒玉,連忙将胳膊抽出,敷衍笑道:“你們二位的事我不管,我如今要去找我師父。回見。”
說完,毫不留情地轉身便走,那身影像是被豺狼虎豹追着一般。
束寒玉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師徒戀啊……也不是不行。”
白染:“主人等等我!”說完一溜煙閃出去了。
束寒玉眼一亮,玩心大發,也跟着沖出去了。
掌櫃的手中三把鑰匙遞給蓮胥,“大師,要不給您退兩間?”
蓮胥:“不必了。”
……
景熙也不知何處去尋祁夜依,所以她先是去了家當鋪。
掌櫃的帶着半片眼鏡,正仔細擦拭着手裡明黃色瓶子。
見有人來了,眼皮擡都不擡,“客官做什麼的?”
景熙:“夜明珠收不收?”
掌櫃的停下了手裡動作,瞧向景熙,“什麼成色?”
景熙拿出一枚夜明珠,通體瑩白,發出猛烈的光亮,耀得掌櫃的眼睛一亮。
景熙将夜明珠收起,“收不收?”
他扶了扶眼鏡,裝模作樣地坐回去,餘光卻瞥過景熙衣着。
布料貴重,制式繁雜又大氣,有錢人,可以坑。
他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夜明珠成色也還行,但也不是最上等的,旁人收的話也就二百兩出頭。我看你是個實在人,這麼着,我給你三百兩,如何?”
景熙原本還不确定這夜明珠成色,卻因為掌櫃的這種砍價的話确定了。她低頭笑笑,“老闆,這夜明珠成色市面上可不多見,你确定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