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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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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無話,一路從望颍開回甯市,最終到沈家停下。

沈映蓊下車,前排的司機已經匆匆跑到跟前,去接她手裡的行李箱。

她沒讓,見對方青澀面孔上流露出惶恐尴尬,她想了想,還是說:“我一直都這樣,不用管我。”

司機慌忙道歉:“不好意思,大小姐。”

沈映蓊往前走的步子沒停:“不用這麼叫我。”

司機以為自己做錯了事,跟在她身後,邊小心翼翼打量她,可她面容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對上她的視線,他臉逐漸漲紅,“抱歉,我……我是最近才調來為先生做事。”

在看到他時,沈映蓊就知道他是新來的,隻是跟在沈方淮身邊二十幾年的德叔忽然換成這麼年輕的男生,多少讓她感到訝異。

她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後便進了家門。

書房裡。

沈方淮開門見山:“任性夠了,回來吧。”

沈映蓊沉默不語。

沈方淮倒是對她的反應不意外,沉吟道:“你知道聞郁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嗎?我可以不插手,但前提是他有護你周全的能力,但現在看來,可能是我們對彼此的期願太過美好。”

沈映蓊安靜幾秒才開口:“你們怎麼做都無所謂,但不應該把師父牽扯進來,他……是清白的……至少不應該牽扯進如今的渾水裡。”

“我知道,你覺得黎祖愚完全無辜清白。當然,黎祖愚可以清白,”沈方淮提起這個名字,臉上浮起一絲微妙高深的笑,“他的清白,關系着聞郁,但取決于鄭家清白與否,而最終,還是受你的選擇左右。”

畢竟姓鄭的能俯首帖耳跟着沈家這麼多年,可不是出于忠心。

沈映蓊低下頭,指尖掐着掌心:“這是您的條件嗎?”

“這是我的勸告。鉗制鄭氏的唯一手段是利益,骨頭往哪邊扔,狗往哪邊靠,反水隻在須臾。”沈方淮頓了頓,“聞郁選擇他們公司那個備受矚目的項目由黎氏參與,甚至是主推黎氏,這難道不是一種私心蒙蔽而不顧全體股東利益的做法?如今黎家的醜聞已經和聞郁捆綁,鄭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聞郁劃清界限,甚至是反咬一口都不意外。輿論不在于當年的真相,他們怒火對準的隻會是那個愚弄他們的人。”

而此時的聞郁就是最好的靶子。

鄭家的水鬼終于找到了還魂的替身。

“剛才得到最新消息,前不久才和A&S達成同盟的甯瑞生物,如今已經單方面終止合作,原因是A&S有所隐瞞對甯瑞一方造成經濟損失,隻是還未對外公布,但未公布的目的和善意無關,恐怕隻是平白多了一個把柄,或許不久後,甯瑞會借題發揮,但無論如何,恐怕決策失誤的聞郁都很難從這件事中全身而退,至少那些投注了真金白銀的投資人不會輕易翻篇。”

沈映蓊艱難地消化着這些話。

沈方淮繼續道:“而這一切的關鍵在于,你手裡的紙是否能包得住當年的那場火,包得住,虛驚一場,包不住,沸反盈天。”

沈映蓊低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一雙手,自嘲:“我都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大的價值,能攪出這麼多的事端。”

沈方淮到底還是心疼了,諄諄教誨道:“我希望你能回沈家,和他離婚,是因為這世上隻有沈家才是你最堅實的後盾。你當然可以選擇不,但你知道他怎麼想嗎?即便現在你們可以堅守,但以後呢?你能保證在今後的日子裡,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不會好奇,不會疑惑,覺得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為什麼會夾雜着恨?”

沈映蓊被某個字眼戳中,憤怒的情緒□□脆利落斬斷,隻剩下茫然,像是隻支失了準頭的箭,然而行進一半,卻發現開弓就是錯,找不到标的,最終掉在地上變成多餘而可笑的存在。

她聲音混沌疲倦:“我是不是一直都沒得選?”

沈方淮歎氣。

“這個問題留到等你有選擇的能力後,自己來回答。”

“但無論如何,你和聞郁的這樁鬧劇都應該結束了。”

*

之後幾天,沈映蓊往返甯市和立嘉,頻繁出席沈家大大小小的社交活動。旁人望風猜測靜觀其變,直到這股風吹回甯市,吹到南漾街盡頭,黎家小院裡。

她收到很多人發來的消息,其中又以周霄最多——

周霄:【嚴陶說你一周都沒回家了???】

周霄:【回沈家住幾天是吧,也行,但是記得回來。】

……

周霄:【不是,沈映蓊,你翅膀硬了啊???】

周霄:【绛真回來了。】

一開始周霄還試探過她是不是在追究黎師父的事,可後來見她沒有半點動靜,便以為又和以前一樣,沒想過她會去見李阜鳴。

沈映蓊看着這些信息,當天下午抽空回了趟南漾街。

院子裡,嚴陶被人使喚着幹活,撅着嘴,十分不樂意,餘光看見沈映蓊,跳了起來,“師父!”

這一聲驚動了廚房和前廳的兩人。

沈映蓊自然地和兩人打過招呼,又走到嚴陶身邊,摸了摸他的頭。

周霄舉着鍋鏟正要張口,看了看黎绛真,又看了看沈映蓊,最終把嘴閉上,回廚房時還把嚴陶順走。

“你不用離開,搞得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這間老店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時間,”黎绛真揮手一抛,将鑰匙抛到沈映蓊手中,揚了揚下巴,“我和姓聞的合作,自然有我的目的,我可沒有聖母的奉獻精神。”

沈映蓊目不轉睛看着她。

黎绛真以為她不信,“今年的比賽我會參加,你師父當初不看好我,現在,我偏要用他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再加上有人答應對賽事贊助,這一屆的影響力隻會有增無減,我不吃虧。”

“即便知道聞郁最後和鄭家父子達成同盟,你也不後悔?”沈映蓊斷定,在一開始黎绛真對聞郁的計劃并不知情。

黎绛真果然臉上閃過一絲怒氣,想到什麼,随即又消失,冷笑了聲,“善惡有報,有的人自食惡果,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也不在乎别人誤會?”

“人活這一世,隻要能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還用得着别人來多嘴?”她面色冷然,像是覺得沈映蓊的問話很是多餘。

沈映蓊把那句話默念了一遍,露出笑容,“我也是這麼想。”

黎绛真看着她,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可是臨開口又礙于某種心思,于是一時半刻隻得蹙着眉頭緘默,表情十分不愉快。

沈映蓊裝作看不出她有話要說,笑道:“活了二十五年才發現自己沒活明白,選擇一方不代表對另一方的全盤否定,平衡好二者,不見得就是在現實和虛幻的夾縫中逃避,隻要能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我怎麼選别人都無話可說,師姐,是這個道理嗎?”

黎绛真詫異地看着她,末了,點點頭:“你說的對。”

所以,她在沈家的名利場中遊弋,誰能說她做錯了?

她沒有留下來吃飯,隻淡淡說了句晚上還有應酬,便不再理會身後目瞪口呆的周霄還有蹙眉不語的黎绛真,就此離開。

回到車上,她才發現沈靈均也在,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在打開車門的瞬間他懶懶望了她一眼,而後便低下頭繼續打遊戲。

司機問她要不要回家,沈靈均收起手機,插話:“去商場,讓她換身衣服。”

相比較他一身極其精貴的玫瑰暗紋純白手工西裝,沈映蓊大衣配長褲的裝扮顯得确實樸素很多,但她隻覺得他奇怪,既然要先回家,那他為什麼現在就上了車?

隻是她沒有和他争執的念頭,對司機說:“不了,直接去飯店。”

沈靈均拉長了臉,但還是什麼都沒說,扭頭看着車窗。

……

新年剛過也未見清冷,市中心人口稠密,街上都是滿面喜氣的行人,大多手捧鮮花,馥郁花香像是沁入了街道的每一塊地磚中,夾雜着冷冽,絲絲袅袅若隐若現。

沈映蓊先下了車,剛走幾步,轉角冒出一個提着花籃的小女孩。

沈靈均慢她幾步,看到的,就是她低頭和小女孩說着什麼的畫面。

認真從中挑出一支,又付了錢,女孩興高采烈地抱着花籃跑遠,少年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信不信,這小屁孩兒半個小時後,會抱着同樣賣不出去的花,用同樣的話術,出現在這裡,等下一個像你一樣的冤大頭。”

“一百塊可以買一個小女孩的整夜快樂,這就值了。”沈映蓊眼皮未動。

“你們的快樂可真廉價。”沈靈均嗤笑。

說完,他看到沈映蓊看向自己,眼神憐憫,似乎在說“那你真可憐”。

不等他想好反擊,沈映蓊忽欺身上前,指尖拈着深綠的花杆,插到他西裝前襟。

“很襯你的西裝不是嗎?”沈映蓊打量他一番,笑了笑,往前走去,留下一句,“新年快樂吧,弟弟。”

沈靈均一愣,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伸手就去拽這朵玫瑰,耳根泛紅,惱怒道:“新年都過去幾天了!”

可最終,他也沒有摘下,垂下手,别着它,恨恨踩着台階跟在她身後。

沈映蓊才走到台階上方,站定,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擡眼便對上門口處等候的方明維。

她愣了一瞬,緊跟着沈靈均也看到了對方,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然而方明維卻隻短暫驚異過後,便笑笑。

他熱臉貼冷闆凳倒也不覺得尴尬,還呵呵笑着:“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沈少爺,看來今晚喜事連連,等會兒要是沈先生來了,我肯定得過來敬一杯,畢竟不能忘了沈先生的提拔知遇,還有容人雅量。”

沈靈均心裡惡心,隻當作看見隻鑽頭覓縫見風使舵的食腐蒼蠅,輕蔑地撇開眼,單對沈映蓊說:“走吧阿姐,客人已經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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