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糕點很快就被沈歸荑和司魚吃完,她倆的嘴皮像是鐵做的,絲毫不怕剛出爐的熱意,一下子就吞下去了,月熔都沒來得及吃上幾塊。
沈歸荑和司魚還沒吃飽,眼巴巴地看着月熔。
月熔歎了一口氣,指了指珍馐樓的後廚道:“現在藥膳應該快好了。”
最後三人又去後廚打了藥粥,還拿了好幾個饅頭。
沈歸荑還從後廚端來一碗糖,用饅頭蘸着白糖吃,再配上香甜的藥粥,好吃極了。
司魚一邊吃一邊問道:“昨夜襲擊我們的到底是誰啊?”
月熔:“不清楚,還沒查出來。”
司魚:“還好我們院子和護宗大陣隔地近,還好徐長老趕回來了。對了,那個姓褚的姑娘呢?褚...靜什麼?”
沈歸荑:“褚靜苑。”
司魚:“她人呢?應該沒事吧?”
昨天她們都昏迷了,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麼,不過既然她們三人都被救了出來,褚姑娘應該也沒事。
月熔:“她沒事,她家就在石月城,我今早瞧見她被她爹娘接走了。”
這時三人想到褚靜苑說的,她爹娘是石月城中的小商戶,為送女兒來衡陽宗修習變賣家中财産。
褚靜苑說這些時剛從黑衣人的魔爪中逃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她們訴說自己差點辜負爹娘的栽培了。
看來褚姑娘經曆了昨日之事,心中定對爹娘有萬分不舍,此時忙着回家與爹娘共叙親情。
然而,當下午三人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褚老爹和褚老娘,以及走在他們後頭,氣場宛若女皇的褚靜苑時。
三人發現事實好像和褚靜苑說的不一樣。
褚老爹和褚老娘像兩個老奴一樣伺候着褚靜苑,将她在珍馐樓要住的房間打掃好,又鋪上了舒服的蠶絲被子,還給她備好幾日的精緻瓜果和吃食。
褚靜苑則躺在一旁的床鋪上,美滋滋地睡覺。
期間褚老爹和褚老娘還忍不住偷偷向她們三個吐酸水,說這個女兒自小就會使喚人,在家什麼都不幹,本想将她送去衡陽宗修習吃吃苦,沒想到昨日剛送去,今早便又回到石月城,還使喚她的老爹老娘來珍馐樓照顧她。
褚老爹和褚老娘給她準備好一切便急匆匆地回去了,生怕褚靜苑醒了又使喚他們做這做那的。
褚靜苑從睡夢中醒來,奇怪道:“我爹娘呢?”
司魚:“他們剛剛回去了。”
褚靜苑震驚:“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
此時靈植宮的師姐過來告訴她們珍馐樓的房間不夠,她們當中需要有兩人一間屋子。
褚靜苑立馬道:“我和司魚一間屋子。”
褚靜苑還找了個理由,說司魚的手受傷了,需要人照顧,她來照顧司魚。
可司魚想到褚老爹和褚老娘的話,有些懷疑褚靜苑是不是想趁機使喚自己,她道:“我睡覺打呼噜,很吵的。”
褚靜苑一笑,道:“我不介意呢。”
司魚看了看沈歸荑和月熔,沈歸荑面色蒼白,氣血虛弱,司魚不好意思叫她照顧自己。而月熔說自己無法和他人共用一間房,最後滿臉警惕的司魚和開開心心的褚靜苑分配到了一間房,就是剛剛褚老爹和褚老娘提前收拾好的那一間。
入夜,石月城的燭火漸漸熄滅。
弟子們休養的珍馐樓位于湖邊,晚上十分安靜,窗外的月色正好,高懸在空中,湖水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地。
沈歸荑經過昨日那場死戰,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提升了許多。
她如今的靈術已到月輪境,五感的敏銳程度也提高不少,她此刻能聽到許多弟子小聲交談的聲音。
大家都被昨日那場暗殺給弄怕了,小心翼翼地,不敢入睡。
樓外有許多師兄師姐在巡查,湖面上也有人守着。
衡陽宗對此次的暗殺事件極其重視,此次暗殺死的大多都是新弟子,幸存的新子弟此刻已然成為整個宗門最關心的對象,衡陽宗還拔高了每個月給新弟子發放的俸祿。
這在其他宗門可是沒有的,大多數宗門的新弟子剛入宗不僅要在外門打雜好幾年,還得自掏腰包養活自己。
但同時,也沒有哪個宗門的弟子一入門就被暗殺大半,盡管衡陽宗已經盡力彌補,但此次的暗殺成功也讓衡陽宗顔面掃地。
沈歸荑本想召喚出她的傀儡,研究下傀儡術,對于傀儡術她還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
但此刻的樓外已被師兄師姐們包圍,她也做不了什麼。
她隻能在腦中複盤着近日發生的事,關于上清界,她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
其實她早就覺得奇怪了,自她來到上清界,這裡所有人都默認隻要是幻術師,那便一定是玄機門的人。
奇卦師和靈術師覺醒靈脈後可自行選擇加入哪一宗門,甚至有的奇卦師與靈術師不加入任何宗門,隻是作為普通術師在上清界生活。
為何幻術師都默認是玄機門的弟子?難道玄機門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所有幻師都加入其中?還是說幻術師獨自一人無法在上清界存活,最後還是要加入玄機門的。
或者是上清界隻有玄機門修習幻術,因此隻要是幻師作亂,所有術師便都把鍋扣在玄機門頭上。
沈歸荑大緻了解過上清界的曆史,知曉在一千多年前,聖都三宗還未成立,幻術師被各大宗門排斥在外,甚至一些場合中靈術師與奇卦師見着幻術師便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