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江家二樓此時卻擺了許多形态各異的各色帕帕拉恰,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将原本因為天氣稍顯沉悶的氛圍驅散。
“多虧了你我這次才能淘到這麼多。”女人一臉愛意地盯着眼前的寶石,她已經可以預想到等下好友見到時羨慕的表情。
而沙發上的人則是不予置否,他隻不過是認識原産地S國中較大的一個商人。倒是她,連夜發信息叫他今天過來說是要介紹一個人,還信誓旦旦地說他們性格會很合得來。
江心嶼見對方沒理她,她走到沙發前看着那張面癱臉正要打趣卻被傭人的話打斷。
“小姐,您客人到了。”傭人瞳孔一縮,她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眼前沙發上的矜貴的男人微微前傾,離身前明豔的女人極近,而女人正要俯下身子去親吻對方。
江心嶼聞言往後撤了兩步回過頭來打招呼道:“你來了,看看我這裡!”
岑虞瞧着沙發上男人一如既往冷漠的臉,腹诽道:謝家這兩個都一樣是渣男,謝沄昨天剛跟女主約會今天就跟江心嶼卿卿我我。
江心嶼瞧了一眼沙發上的人又道:“這是我朋友謝沄。”
她注意力已經被櫃前的寶石吸引住:“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
至于她們剛剛的事情?她暫時先抛諸腦後。
“噗呲,行。”江心嶼瞧她這已經迫不及待的模樣,坐回沙發上也不再多說什麼,欣賞地盯着她。她今天身着一身碧色棉麻吊帶長裙,寬松的版型與顯白的顔色襯得她清冷又出塵。
岑虞拿起一塊石頭,舉到眼前細細地欣賞着,有些羨慕地道:“你哪裡淘來的這麼多淨度色度都這麼好還這麼大的帕帕拉恰,不會都是拍賣會上拍的吧?”
她發财了?
謝沄的視線輕輕掃過那張盈着喜悅之色的臉,她現在比見到謝霆時還要生動得多,那雙桃花眼此時有種孩童般的單純與天真。
江心嶼怎麼會覺得他們聊得來。
沙發上的人豪爽地拍了拍身側的男人:“多虧了謝沄,所以我才想介紹給你認識。”
她聞言側過臉看向沙發上的人,他居然有這種資源?
謝沄對上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呆愣,有些許被取悅到,聲音輕了些:“岑小姐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
岑虞移開視線,轉身盯着帕帕拉恰有些不舍,雖然她真的很想要聯系方式,但她還要跟江心嶼說他是渣男,她這個聯系方式不能要。
“不用了。”
江心嶼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這場景不在她的預想中,兩個都淡定的人不是應該很合得來嗎?而且這不是岑虞正常的反應,這兩人有什麼過節嗎?
謝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剛剛生出的愉悅也蕩然無存,她因為謝霆而如此?他們兩個人明面上仍是兄友弟恭的,是謝霆與她說了什麼。
岑虞抿了下嘴,萬般不舍地看着眼前這麼多顆寶石,她本來想橫刀奪愛,但是此時就很尴尬,自己還要說對方的壞話,不對是實話。
她無聲地歎了口氣,坐到單人沙發上撇過眼不去看它們,看不見就不會想要。
江心嶼瞧着突然有些失落的好友有些疑惑,而且對方居然沒說要,這太不正常了。她瞥了一眼謝沄,該不會是兩人有仇吧。
她試探性地問道:“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
“岑小姐是我弟弟的女朋友。”謝沄的聲音比剛剛冷漠了許多。
她知道他們兩個關系平平,甚至還有些競争的意思,怪不得,這可真是尴尬了。
等下?女朋友?她談戀愛了?
她陡然站起身來喊道:“你談戀愛了?!還不告訴我!”
岑虞無言,她這不算戀愛隻不過演戲罷了;但又不能對别人說,隻得沉默,而她的沉默等同承認。
江心嶼更怒了:“養了那麼多年的花被人摘了我還不知道!”要知道之前在國外的時候她給她擋了多少桃花,結果對方這才回國短短一個月就被人摘了。
岑虞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他在場有些話不合适說,隻得心虛地回:“那倒也沒有。”
這話一出她都要被氣笑了,也顧不上謝沄在場:“不管!什麼時候讓我瞧瞧那個河童,看我不掐死他。”
岑虞含糊不清地說“下次吧。”下次她估計已經找到辦法跟對方分割了,到時候再跟她解釋。
江心嶼心累地擺了擺手:“行,等下吃完飯你就回去!我暫時不想看到你!氣死我了。”
雖說岑虞今天對謝沄徹底改觀,但明面上的體面還是給足了的,因此一頓飯還算吃得愉快。隻是,岑虞此時站在車庫裡瞧着被大卸八塊的車子無語凝噎。
江心嶼理直氣壯地說:“正好你坐謝沄的車子回去吧,我記得你們家挺近的。”
謝沄掃了一眼她,淡漠道:“岑小姐,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隻得上了那輛庫裡南。
車内一片安靜,她有些尴尬地玩起了手機,但微微動了下身子就感覺到座椅上有東西,她伸手拿了出來。
是一隻粉紅色可愛外殼的潤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