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到目的地看着眼前這棟建築愣了一秒,巨大院子中的别墅主體建築是半圓形,前方的空地做了個泳池形成一個半圓,斜邊有交錯的階梯,二樓幾扇窗支了出去形成一個三角,大陽台遮住下方一半的半圓。
這棟别墅跟她之前住過的那棟很像,她想她知道是誰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幾個管家迎了進去,深呼吸一口氣正欲轉身離去,一道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從二樓陽台傳了下來。
“你要是現在就走,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擡頭望去,男人身着得體的黑襯衫把他的身材勾勒得極好,肩寬腿長,他正雙手撐着鐵藝欄杆上,一雙微微上揚的狐狸眼緊緊盯着她,有種被野獸盯上的壓迫感。
“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說的。”話雖如此,但她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不太美妙的回憶又浮上心頭,他是真的能做出很離譜的事情。
那人見她沒有走,轉身就朝樓下走去,而她眼前已經擺了桌椅,她隻好坐下看對方想如何。
總歸現在是國内,他也不能做出之前那麼離譜的事情。
男人來到她面前,蹲了下來,那雙狐狸眼此時不再是壓迫感而是一副可憐的模樣。
“你為什麼要跟别人談戀愛。”低沉的男聲似乎帶着一絲哭腔。
岑虞輕輕掃了一眼對方,并不吃這一套,平靜地說:“顧燃,這跟你無關,你也别再來打擾我了。”
她不怪陳露,畢竟連她姐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面目。
男人突然站起身來,伸出手想擁她入懷又忍住,居高臨下地控訴着:“我已經按你的希望來讓你自由一些,三個月忍着沒來找你,結果你跑回國跟别人談戀愛,如果你要談戀愛憑什麼那人不是我。”
那張俊臉盈滿了失望與受傷,勾人的狐狸眼此時微微泛紅,有種脆弱又誘人的美感。
岑虞不為所動仍是平淡地說:“你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心理醫生。”
顧燃哀怨地看着那張明豔卻無情的臉:“你希望我去看心理醫生,我也去看了,我已經好了。”
她有些無力,怎麼講也跟他講不通,站起身來:“我沒有希望你做什麼,我隻是客觀描述,别再來打擾我了。”一轉身對方就抓上她的手腕,熟悉的感覺蹭的一下子躍上心頭。
顧燃垂眸摩挲了幾下她的手腕,如願地看見那冷玉般的手從手腕處蔓延開來的粉色與顫抖,低聲笑了出來,之前的不滿也瞬間化作甜蜜的幻夢。
被甩開手他也不惱了,而是軟着聲音說道:“我這次會按你的要求用健康的方式來愛你。”
“我不需要,我結婚了,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語罷岑虞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身後傳來的巨大動靜。
直到在車上她才抿着嘴拿出酒精濕巾擦着剛剛被撫摸過的手腕,低低地歎了聲朝工作室開去。
一回到工作室就瞧見有個人事正在領着林芬還有個年輕女人一同參觀講解工作室,她剛剛的複雜情緒也被喜悅代替。
人事看見她也連忙介紹道:“岑總,這兩位是剛入職的林芬,林芝染。”
“嗯,我知道。”又朝着林芬說道:“你先熟悉,有什麼覺得還不夠齊全的就跟人事說。”
上了二樓,她看着陳露面上一閃而過的詫異神色,坐到一旁等着她說話。
陳露掃了一眼好友,心情略微有些複雜:“你回來得挺快的,我跟他說了這是我幫他的最後一次,之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平靜的聲音響起,“嗯,我跟他真的沒有可能,所以為了我們倆之間的友情,确實不能再有下一次。”
她詫異地盯着那雙平靜的眼眸,岑虞第一次說如此重的話,看來确實是沒有希望。也不知道兩人發生過什麼,一開始還能當朋友相處後面突然就決裂了。
陳露嘴角揚起一個笑,安撫中帶着歉意:“不會有下次了,晚上請你吃飯。”
岑虞點開自己的設計圖,輕笑了聲:“晚上有事,下次我要宰你一頓。”
“好,随便宰。”
“下午讓那幾名老師傅來工作室,我看看他們,沒問題的話都今天辦入職,也該走上流程了。”
“嗯。”
經過一個下午的實操考核,一切終于都敲定下來。她心情大好地請他們晚上聚餐,而她則是駕着車回家。
剛一進到一樓客廳就瞧見幾個身影,“小虞回來啦?”
“黎姨謝姨丈好,”她的視線落在旁邊的謝沄身上,這才五點鐘,他這麼有空?
“我先上去換身衣服。”
王慧君看着樓梯那道身影笑嗔道:“換好了快點下來。”
謝沄腦中浮現她剛剛入門的神情,她似乎很高興,明媚的臉上全是笑意,右邊臉頰有一個淺淺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