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老道被怼後竟也不以為忤,甚至不惱不氣的仍笑呵呵的看着石婵,隻眉梢微挑後,緩步來到竈台邊。
“呵呵,不錯不錯,有這氣勢才不枉我收你做弟子。”
邊說,他邊略彎下腰,撥弄了兩下火塘,随手不知往裡扔了兩塊什麼東西,這才有起身。
“哎,等等!你剛……”亂扔了什麼東西進去!
玄明擡手打斷要炸毛的少女,笑着自顧自道。
“眼下你已得償所願,咱們來說說做我弟子要做些什麼,如何?”
隻這一句,立時便将石婵的所有注意引開。
倒也不是石婵太好糊弄或哄騙了,實是自認下這個便宜師父,她心裡就一直在納悶兒。
這老頭明顯在石家大宅裡過的也不算多如意和逍遙,為什麼非要再擔上她這麼個“意外”的麻煩?
老爹往日常與她說無功不受祿,否則就是主動置自己于任人宰割的險境。
隻可惜,諄諄教誨言猶在耳,她的處境卻由不得她慢條斯理弄清前因後果了。
眼下即已上了賊船,自然真的就隻能聽憑處置。
而若這老道一直不提,大概在處置好青桔之事後,她緊跟着就要為這事兒徹夜難眠輾轉反側了。
好在,還沒等她想起這茬,人已主動找上門來。
略定了定神後,石婵做出認真洗耳恭聽狀,其實心中早已提起十二分精神,緊張戒備起來。
“嗯,你說,是想要我做什麼?”
玄明這會兒卻好似又不急了,擺擺手後,一指石婵身後的竈膛,笑道。
“為師這一早起來,别說填飽肚子,真是連口水都沒喝,就趕來看小徒弟你是否按為師的吩咐被安置妥當了。”
“難道就不值得,你這徒兒為為師沏一壺熱茶香茗,伺候一頓早飯?”
石婵被如此吊着胃口的來回拉扯,簡直要被氣笑。
深深吸下一口氣後,耐着性子開口“解釋”。
“要茶沒有,水也隻昨晚提來的兩桶,我們洗漱吃飯都用。若不嫌棄,等蒸完玫瑰糕你盛一碗。”
玄明五官聚了又散後,皺眉望向剛冒出熱氣的屜蓋。
“你是說,一會兒要喝刷鍋水?”
石婵挑挑眉,饒有興趣的盯着老道不時抽動的眉梢,憋笑道。
“也不算刷鍋水吧?這口鍋昨晚就刷幹淨了,今早我還又涮了涮,這才用來蒸玫瑰糕。”
玄明沒再糾結這鍋水到底該不該叫刷鍋水,隻側轉過頭,盯着石婵問。
“你真的也會喝?”
石婵噎了一下,硬着頭皮狠狠一點頭。
“當然!”
玄明眯起眼,忽然一笑。
“呵呵呵,那行啊,隻要好徒兒你能下咽,為師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着在一臉糾結雙唇緊抿的少女注視下,玄明彎腰拔拉了一下竈膛裡并不旺的火。
“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為師也不白喝你的,這兩個小東西算是為師給咱的早飯添的菜。”
幾乎就在話音落地時,灰堆裡滾出兩個兩個煤球一樣黑乎乎的圓疙瘩。
細看之下不算大,卻也能有半個手掌,以石婵的飯量倒也夠半飽了。
隻是看那東西微微冒着熱氣,卻并沒聞到什麼香氣。
石婵狐疑的看了看老道,心底知道自己不應該被移開注意,這時要一鼓作氣追着老道問出對方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