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還要盯着我看多久?我才是受害者。”
月島螢雙手抱胸,打量着女孩:看上去和他差不多的年紀,米黃色的t恤,下身淺藍色牛仔長褲,腰間配着一條霧藍色腰帶,t恤紮起塞在長褲裡,背上背的似乎是什麼動漫人物聯名款挎包。
她瞪圓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樣子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神田奈還沒來得及道歉,月島螢旁邊的綠色短發少年就打圓場開口了。
“阿月,人家女孩子隻是被吓到了,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這麼兇。”山口忠拍了拍月島螢的肩膀,沖兩個女生友好一笑。
“阿月,要是你把她們吓哭了,我可不會幫你哄喔。”
月島螢撇頭,嫌棄地看向拍在他肩頭的手,皺眉說着:“我沒有發火,隻是陳述事實,如果有吓到你們,那麼,抱歉。”
男生收起了不耐煩的表情,沖她們鞠了個躬,露出了月島招牌式虛僞假笑。
這家夥根本就沒覺得抱歉。
神田奈一眼就讀出了月島螢息事甯人的笑容,他隻是覺得為了這點事争執太麻煩了。
不過的确是自己先撞人在先。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的錯。”女生微紅着臉,彎腰道歉,雙蝴蝶結束起的兩邊馬尾随着她的動作晃動,像兩條小尾巴。
“OK,道歉我收下了。”月島螢拖了拖眼鏡,鏡片後的視線略顯銳利,“下次不要再撞到人了。”
“神田同學,你有沒有受傷?”
結城由美從溜冰場的另一層趕了過來,扶住她。
突然結城發出一聲驚呼,指着她的膝蓋處:“流血了,神田同學,怎麼辦——”
神田奈垂眸,果然看見兩隻腿膝蓋處的牛仔褲表面有微微的紅色血迹滲出。
一定是剛才與冰面接觸的時候擦傷了,傷口處傳來麻麻的痛意。
她們到溜冰場沒有帶什麼止血貼之類的,一時間有點頭疼。
“抱歉,都是我太不小心了。”反應過來後疼痛讓神田奈忍不住輕皺眉頭。
山口忠露出慌張的神情,四處張望:“完了,不知道冰場這裡有沒有醫務室,阿月剛才你也摔倒了,你沒有受傷吧?”
月島螢視線冷冷地掃過她的腿部,說着:“我才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等着。”
說完男生就滑動腳下,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個背影。
恩,看得出月島是比她多懂一點溜冰。
結城由美見此忍不住生氣:“什麼嘛,态度好惡劣,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山口忠撓頭道歉并解釋說着:“不是這樣的,阿月大概是去找人了,等專業人員來之前我們先把你朋友扶出去坐着吧。”
于是她這個傷殘人士就被結城和山口一左一右架起來扶出了冰場。
神田奈癟了癟嘴,什麼嘛,挂彩算什麼好事。
她現在對妮翁的預言深深地懷疑。
溜冰鞋已經解開,她慢慢蜷起褲角想要看一下傷口程度,但是快巻到膝蓋上方時,也許是粘稠的血液黏住了褲子的布料,稍一拉扯就有牽動皮肉的感覺。
痛……
神田奈小聲輕吟。
結城連忙摁住了她的手,連連搖頭:“神田同學,你還是不要亂動了,聽說處理不好的話會留下疤痕,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穿裙子了。”
神田奈看着她緊張兮兮的模樣一陣好笑,沒那麼誇張吧。
閑着也是閑着,在等人過來的時間裡她們和山口忠聊起了天來。
互相交換了名字後,山口忠歎氣說着:“阿月因為家裡的原因心情不好,他說不想待在家裡我才邀請他過來溜冰的,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意外,他沒有惡意的,請不要把他當成壞人。”
家裡的原因?神田奈想起原作裡月島是和他哥哥月島明光确實因為排球比賽有過矛盾。
原來他今天心情不好啊,難道剛才的月島看上去格外生人勿近。
說人人到,月島螢從入口處走了過來,兩隻各提了一個購物袋。
山口忠看到好有回來立刻站了起來:”阿月,你去哪裡了?”
月島瑩淡淡地說:“去買了點東西,你,站在旁邊去。”
山口忠一頭霧水地讓開了位置,隻見月島走上前直接蹲在了她的面前。
月島的身高比影山還高,蹲下來後與坐着的神田奈視線相平。
男生擡頭,黑框眼鏡背後平靜如水的瞳孔盯着她。
“你叫什麼名字?”
“欸?”
“既然要幫忙處理傷口,提前交換一下名字很正常吧?”
月島螢理所當然地說着,一邊從背包裡拿出繃帶和消毒水和棉簽。
他拿着藥品在眼前搖晃,表情似乎在說:還需要繼續解釋嗎?
看得出這小子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如果不是因為她是陌生人,換成日向或者影山,月島估計要陰陽怪氣嘲諷“你受傷的應該是腿不是腦子吧?”之類的吧。
“神田,神田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