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文言昔主動說起今日過來的那個小姑娘。
她雖然是一中的學生,但是因為早早的決定走體育生的路子,所以一中對她而言并沒有很大的約束。
這次離校這麼久,便是“打江山”去了。
每年的八/九月份,全國各個叫的上号的武館總是會出去比試一番,以此來激勵自家武館的學徒,同時也是為了占一個好名頭,借此吸引更多的學徒。
這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所以,就有人戲稱每年的比武是“打江山”。
也是因此,她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要離開,今年便是去了A省。
今日見到的那個小姑娘便是A省主辦方的小女兒,叫司媛媛。
名字很溫柔,看上去很可愛,但實際上兇殘極了。
又因為她是家中獨女,行起事來一點也不爽朗大方,反而行事無章法,又極為記仇、小心眼。
這次的事情,她怕是要在小本本上記上她和寥寥的名字了。
說到這,又不得不提這位小祖宗的另一個愛好,便是勾搭美人。
美人不論男女,不論年紀,隻要長得好看的,她都喜歡。
加之她長的可愛,又臉嫩,在美人面前乖巧又可愛,讨喜極了。
不知有多少人被她騙身騙心。
她這次離開,A省那邊不知有多少人高興瘋了,再也不用擔心被欺騙,被騷擾了。
當然大家也不會直接的表露出來,都非常委婉且統一的表達了他們對南市的同情。
既然知道司媛媛是這樣的人,文言昔當然要防備着她,避免她們過分的親近,讓寥寥被她騙了。
“寥寥。”文言昔表情極為嚴肅,像是說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司媛媛不是好人,遇到她你一定要離遠些。”
“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要相信,那家夥最會甜言蜜語,騙人感情了。”
“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欺負你的。”
“嗯。”魏寂寥點點頭,眼睛裡全是對文言昔的信任,“我知道昔昔回保護我的。”
聽到魏寂寥的這句話,文言昔咧嘴笑了起來,她伸手揉了揉魏寂寥的腦袋,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歡喜。
真好,文言昔想着。
幼年相識她就想和她做朋友,想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逮着機會,這份友誼還沒持續多久,她家便遭逢聚變。
那時的文言昔并不知道親人離去意味着什麼,她隻知道她的摯友很難受,很不開心。
那時她想了很多辦法,卻沒有一個辦法有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和小太陽一樣的小女孩一日比一日安靜、沉默。
她想守護的姑娘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她沉默而安靜,行事井井有條……隻是眼睛裡再也沒了光。
不管她拉着她做什麼,也不管她說什麼,她都會答應,溫溫柔柔的,是所有人口中的好孩子,是要學習的榜樣。
沒有人記得她以前的樣子,那個如太陽一般的模樣,除了她。
文言昔偏過頭,看着這張在陽光下略帶溫和的側臉,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真好,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這麼多年的陪伴下,她的寥寥終于會對她卸下所有的防備,露出那些被冷漠外殼包裹下的,真正的魏寂寥。
文言昔把魏寂寥送到小區樓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
她退後幾步,像是有所察覺,擡起頭,就看到不遠的樓上,一個穿着簡單家居服的,手拿瓷杯的少年。
那少年也看到了她,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之中暗潮湧動。
那少年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說:“好久不見。”
“明日下午,老地方見。”文言昔同樣回以唇語。
這時隔壁也走出來一個人,她還穿着校服,對文言昔揮了揮手,“昔昔,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好,明天早上我來接你。”文言昔也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
隔着一堵牆,兩句再見同時響起,唯一的區别便是一個有聲一個無聲。
看着文言昔的身影漸漸消失,冷秋風抓着瓷柄的手開始收緊,嘴邊浮現一抹冷笑。
那句“再見”哪裡是告别,明明是對他的警告,提醒他不要忘記約定。
真是讨厭啊,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想搶他的魏魏?
想起那雙在夕陽下交握的手,冷秋風的表情更冷了,他都沒有牽過魏魏的手呢,真的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