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了二十七年的單身狗,現在終于要脫單了,還是不用負責的那種,簡直沒有比這更令人興奮的事了。
紅玉就見自家小姐聽了自己的話後,臉色一陣變幻,突然就興奮起來。
還沒等她弄明白小姐這是想到了什麼才會這麼開心,就被興奮的自家小姐一把抱起,開始在院子裡轉圈圈。
“哈哈哈哈哈我馬上就要脫單啦!”聞希月笑得無比開心,一張小臉因為興奮而變得紅撲撲的,很是好看。
但紅玉卻無心欣賞,她被聞希月的舉動吓了一跳,連聲驚呼:“哎呀小姐,快放奴婢下來,奴婢要被你轉暈了。”
“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院子裡滿是主仆二人的驚呼和笑鬧聲。
相比這對歡樂的主仆,有些人的心情卻不太美妙。
昏暗逼仄的小屋内,謝盛坐在陰影中,聽着屬下的回報。
“殿下,分散出去的八隊人全都失去了聯系,屬下今早發現這附近也有些人形迹鬼祟,似乎是在盯梢,咱們怕是得再換個地方了。”
謝盛一把将手裡的茶盞砸到了地上,發出憤怒的低吼。
這些日子,為了躲避謝宣和定安王的追捕,他像條喪家之犬一般四處逃竄,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何曾受過這種罪?
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他在蒼梧養了自己的私軍,原本不出意外的話,沒人能在蒼梧動得了他。
即便是定安王帶着他的府兵殺到,他也有把握把他們全都留下。
可是,誰能告訴他,那個該死的聞鴻遠為什麼會帶着聞家軍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在北邊打鞑子嗎?雖說他父皇有意将他調到蒼梧,可那不也是幾個月以後的事嗎?他為什麼現在就帶兵來了蒼梧?
還是跟定安王一起來的,顯然是知道了自己追殺他妹子的事,跑來取自己性命了。
行,他聞家軍厲害,他打不過,躲還不行嗎?
現實告訴他,不行。
聞鴻遠明着說去備戰,暗地裡卻帶兵到了他養私軍的地方,把他的人全都控制了起來,還好他跑得快,不然,那會兒就被他抓到了。
他養私軍的地方那麼隐蔽,一定是有人出賣了他,不然聞鴻遠一個剛到蒼梧的人,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出賣了他,他一定不會饒了他。
私軍被控制,用不上了,跟着他一起逃出來的護衛死得死,傷的傷,能用的不足十人了,難道,他就要輸了嗎?
不,他不甘心,他是皇後嫡子,父皇也很重視他,那個位置很快就會是他的,他怎麼能輸?
他不能輸,他要把那些敢擋他路的人全都殺掉。
隻有他,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都逼我,你們都逼我,”謝盛眼底露出狠厲之色,陰森森地道,“既然你們都想我死,那,我就帶着你們一起陪葬。”
“哈哈哈哈哈哈……”
謝盛突然笑了起來,眼裡滿是瘋狂,一張原本還算俊美的臉,此時的表情兇狠又詭異,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子戾氣,看起來就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似欲擇人而噬。
屋内的護衛們被他的樣子吓到,紛紛低下頭去。
-
雲京街頭。
“聽說了嗎?咱們那位四殿下看上了七殿下的未婚妻,求而不得,因愛生恨,竟以幫助剿匪為由,将七殿下和他那未婚妻騙到蒼梧,然後帶人追殺自己的親兄弟和準弟妹,啧啧啧啧,也太狠了,好在七殿下吉人天象,僥幸躲過了追殺,但因為身受重傷,至今回不了雲京,現在還留在蒼梧養傷呢。”
“七殿下的未婚妻是誰啊?”
“當然是那定安王府的小郡主啊!上次小郡主求陛下賜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你沒聽說嗎?”
“聽說了,但七殿下不是不同意這婚事,還把小郡主給打了嗎?”
“嗐,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前不久玉帶街驚馬的事聽說過嗎?當時小郡主墜馬,還是七殿下當街救下的,不少人都看到了,七殿下把小郡主抱在懷裡都舍不得松手,那是不同意婚事的樣子嗎?要不是因為這次發生四殿下的事,隻怕兩人好事将近了。”
“那,七殿下受了那麼重的傷,小郡主怎麼樣呢?”
“嗐,聽說傷得也很重,隻比七殿下稍微好一些,被定安王接回王府來養傷了。”
“真的假的?無憑無據,這種事可不好瞎說啊!”
“千真萬确,我四大姑的小女兒的隔壁大娘家的兒子就在定安王帶小郡主回來的那日在王府門口看到王妃見到小郡主時哭得都快斷氣了,聽說小郡主雖然外表看着沒事,但傷了内腑,就算治好,也會失了武功,落下病根了。”
“可惜了,小郡主的武功可是在雲京都排得上号的,沒想到就這麼廢了。”
“天呐!四殿下竟是這樣的人,虧我還覺得他溫文爾雅,謙謙君子,沒想到他竟是這種得不到就要把人殺掉的變态,也太可怕了。”
“是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這麼喪心病狂的禽獸,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下得了手,我爹娘看到我和我弟吵架都要把我們都打一頓,也不知道陛下知道了四殿下要殺親弟的事會怎麼處置他。”
“還有四殿下追殺王府郡主的事,應該也得給王府一個交代,畢竟,郡主可是差點就丢了性命。”
“是啊,應該給個交代。”
……
一夜之間,雲京街頭各處都開始悄悄發生着這樣的對話。
很快,各王公大臣們的府邸中也都聽到了這樣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