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山一雙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蹲下身,拉過聞希月的手,開始把脈。
衆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重了會打擾到他。
溫玉山一邊把脈,一邊搖頭。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毒王這表情是什麼意思?該不會連他也對這蠱毒束手無策吧!
三分鐘後,溫玉山收回手,又翻了翻聞希月的眼皮,看了看她的舌苔,然後語氣凝重地道:“不妙啊!”
這話一出,聞鴻遠的身體狠狠地晃了晃,險些跌倒。
謝宣也仿佛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綠翡更是嚎啕大哭起來。
幾個祭司瑟瑟發抖,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毒王都說不妙了,看樣子那砸了他們蠱神鼎的壞丫頭是沒救了,既然如此,那個殺神該不會一怒之下把他們全都殺了吧!
不要啊,救命啊,這結果也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啊!
紅玉卻顯得比較鎮定,“師父,怎麼個不妙法?您把話說清楚。”
溫玉山:“這聞丫頭所中的蠱毒,竟然與為師當年在控龍族所遇的那隻蠱神所帶的毒有些相似,可那蠱神都已經死了幾十年了,它那毒又怎麼會出現在聞丫頭身上呢?莫非是控龍族又養出了新的蠱神?要是他們已經培育出了新的蠱神,恐怕又要打起大甯的主意了,哎呀這是又要打仗了啊!”
紅玉:“……這就是您說的不妙?”
她就知道自家師父一向找不到重點。
溫玉山:“啊,這還不叫不妙嗎?”
紅玉:“……師父,咱們現在說的是小姐身上中的蠱毒能不能解。”
溫玉山一拍腦袋,“哦對,把解蠱的事給忘了。”
衆人:“……”所以他們剛才是虛驚一場嗎?
“這丫頭身上的毒解起來也不難,既然是和蠱神同源的毒,隻要拿到蠱神鼎,毒自然就有辦法解了。”溫玉山語氣輕松地道。
他說完,看了一眼周圍,見衆人臉色依舊難看,以為他們是擔心蠱神鼎不容易拿到手,便道:“不用擔心,控龍族我熟啊!五十年前,老夫為了幫大甯鏟除隐患,曾親自潛入控龍族毒殺了他們的蠱神,當時那蠱神就是養在蠱神鼎裡面的,那鼎老夫見過,看在這丫頭姓聞的份上,老夫就親自走一趟控龍族,把那鼎取來給這丫頭解蠱,保準很快就能讓她活蹦亂跳。”
“你們放心,雖然已經過了五十年了,但那蠱神鼎的樣子,老夫依舊記得清清楚楚,隻要老夫親自出馬,定能将那蠱神鼎拿到手。”
“嘿!你們怎麼還是一臉晦氣樣,莫非信不過老夫?”
“師父,不是我們信不過你,實在是……”紅玉說到這裡頓了頓,指着地上那堆蠱神鼎的碎片道,“您看看這個。”
“這是……”溫玉山定睛一看,眼睛猛地瞪大,“蠱神鼎的碎片?”
“哎呀,這是哪個挨千刀的?竟然把蠱神鼎給砸了,這是想要斷了聞家這丫頭的活路啊!心思怎生這般歹毒?誰幹的?告訴老夫,老夫定要毒死他丫的。”溫玉山一臉怒容地道。
他受定安王所托,前來護聞希月周全,沒想到聞希月身中蠱毒,能解蠱的蠱神鼎還被砸了,這讓他怎能不怒。
“師父,蠱神鼎是小姐砸的。”紅玉道。
溫玉山:“哦,那沒事了……不是,你說這丫頭這是手賤還是怎地?沒事砸那蠱神鼎幹啥?這不是自掘墳墓嗎?嫌命長了吱一聲,老夫給她一包毒藥,不是來的更省事兒?”
“溫前輩,您别這麼說,”聞鴻遠眼圈紅紅地道,“月兒知道自己中了蠱毒,擔心控龍族人會以此為要挾,逼我們交出蠱神鼎,為了不讓蠱神鼎落到控龍族人手中,讓他們再有機會用蠱神鼎來禍害我邊境将士和百姓,才會幹脆砸碎了蠱神鼎,以絕後患,”
溫玉山:“哎呀,看不出這丫頭還有這等大義,倒是老夫錯看她了。”
謝宣道:“如今蠱神鼎已碎,還請老前輩想辦法為她解蠱,隻要您能救她,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行。”
溫玉山瞥了眼謝宣,似笑非笑地道:“要你的命可行?”
謝宣看了看懷中的聞希月,眼神溫柔:“隻要能救她,我的命,您盡可拿去。”
溫玉山:“呵,想不到謝家還能出你這等情種,也不枉這丫頭為了你作天作地。”
他雖然長年避世不出,但對于自家徒弟還是很放在心上的,順道也知道了一些自家徒弟跟着的那丫頭的事。
當初得知聞家丫頭被這謝家小子的人打得半死,他還以為這倆人指定成不了,沒成想,這謝家小子突然轉了性,竟然肯為了救這丫頭,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了。
“解蠱毒并非老夫強項,下毒才是老夫最擅長的,與其讓老夫解蠱,不如去控龍族抓個祭司過來給她解蠱倒是會快一些,他們自己搞出的蠱毒,自己肯定有解毒的方法。”
謝宣指了指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幾人,“控龍族的祭司全都在這裡了。”
溫玉山向那幾人看去,哦豁!老熟人呐!
幾個祭司齊齊向溫玉山露出一個尴尬的笑。
北部祭司道:“呵呵,好久不見啊!”
溫玉山:“……是挺久不見的,都五十年了,想不到你們幾個老家夥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