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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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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今夜氣哭了冬睦,她真要選擇直接毒啞自己,從他生活中徹底消失來謝罪了。

一堆話就這樣不打磕巴地從嘴裡蹦出來,可謂是一氣呵成。

喬十安現在安不了一點,不安地在一旁背手罰站,甚至不敢注視冬睦作出反應。

以前她覺得自己是怕蛇的,屬于完全不能接受任何沒腳的和腳太多的生物的那類人。

可後來到了符音宗呆了一段時間,她發覺自己對冬睦人類形态的害怕程度遠遠勝過他獸身形态。

比起舔下嘴能被自己毒死的妖孽狠戾美少年,她還是更喜歡一條說不了太多淬毒話語的大青蟒。

小院的秋千架發出木材艱澀扭轉的動靜,多動症的喬十安心思頓時拉遠,心想應是長久未用,該要維修了。

想完秋千,她又将目光移到前方的珠簾上,唯獨不敢扭頭落在身旁人身上。

快将第一根繩子上的珠子數清時,室内突然響起沉緩的聲音。

“喬十安,是個,惹人喜歡,的家夥。”

大氣不敢出等人說完,喬十安立馬捧場給予肯定,贊歎他即使結巴依舊比她那些張嘴就來的師兄們好太多。實則她因為緊張,根本沒怎麼注意對方說的内容。

都已經嘴賤惹人杵在原地不走了,哪還有心思聽人複述她給出的台詞。

沉默不語的二人進屋坐下,氣氛尤為尴尬,鬥大的靈文不識一筐的喬十安甚至抽過了一旁的書看了起來。

一頭霧水看了一會兒,她甚至開始覺得這書也有點意思,字寫得跟畫似的,還蠻好看。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的人起身去了屋角,但很快折返回來。

先是桌上擺放的書卷被調整了方向,後是膝上一沉,喬十安從書上移開眼睛,落到塞入手裡的花束上。

堆雪般的蕊瓣缱绻纏繞,燭光映照奶白花面生輝,生出七彩祥雲的幻影。

千殿雲生來金貴,種植條件極為苛刻,産量亦是極少。自截斷莖幹的那刻起,整枝花悄然枯萎,不出半個時辰便會失去光澤。

如今手裡這束光彩依舊,想來是施用了靈力維護。

喬十安将千殿雲裡裡外外打量了一遍,本欲有心數清垂落的長絲花瓣,想着做人不能太過分,她終是做好心理建設,将目光移到花束旁的那張妖精臉上。

對方本在緊盯湖水藍的衣裙布料,她移去目光的瞬間,水綠眼眸快速扭頭迎了上來。

說實在的,這人單膝跪在腿邊跟花相貼,壓過了千殿雲大半風頭。

為何不是全部呢?

因為這張臉較記憶裡添了太多疲色,沒了三年前那份暗藏蠱惑的桀骜。

雖不理解,但喬十安還是禮貌開口:“站起來說話會舒适些,你意下如何呢?”

此類架勢讓旁人瞧見,她虐待動物的名聲能立馬名揚符音宗,報複她也不能選這種法子呀!

漂亮的臉上難得出現執拗的神情,以為對方要翻舊賬徹夜教育自己時,薄唇吃力吐出兩字:“疼嗎?”

這話問的是過去三年。

喬十安摸了遍手腳,平靜回答:“不疼。”

“可你這裡,時常皺着。”

依舊跪着的人擡手摸了摸眉毛,同話語互做補充解釋。

“嗯?那可能是做了難過的夢,所以不自覺皺緊了眉頭。”

“夢見了,什麼?”

“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喬十安選擇不再窩囊回避,猛然俯身湊近冬睦,故作嚴肅地審視他臉上的每一處細節,似乎是想找出破綻攻破。

皮膚可真好啊,也沒見擦過膏脂保養。

身為冷血動物修成的大妖,遠祖镌刻在後代骨血裡的天賦使得冬睦心跳極為緩慢,平生不會因為險難而亂了陣腳。

但此時,他真切感受到自己的那顆日常存在感極低的部位此時跳得極其有力,如同召去全身血液以換作搏動的養料,身體巨大變化引得冬睦幾乎要悶哼出聲。

他不是沒經曆過類似的時刻,除去生死關頭,剩下的無一不跟眼前這個女人有關。

隻是這次來得最為兇猛。

或許是因為二人真正呆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日子僅可憐的一年左右,而在他終于意識到喬十安對于自己究竟意味着什麼的時候,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莫論那些可愛而擾亂心弦的話語,就連後來想見她一面,都隻能一路嗅尋殘留氣息,躲在暗處遠遠看上一眼。

回憶起先前他問出那句“你喜歡我?”後女孩給出的回答,充血的心髒跳得更加快,無限接近裹在胸腔外的薄肌。

那日對方聽清問句後的啞火和回話時的莽然,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可那時的自己糟糕透頂,對十安說盡了傷人的話,所以後來他“如願以償”,再也等不來她道任何一句表露心意的話,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遠。

那時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思念成疾般難受襲來,像是在警告現在的冬睦不要擇錯了路。

始終注視人的綠眸未有閃躲,直直望進對方眼底,因回憶生出的後怕化作執拗和堅定,刻在了青楸眼瞳裡,隐閃光亮。

原本垂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何時小心翼翼虛握住自己的手,仰望她的眼睛太過決然專注,讓喬十安迅速撇開了頭,心虛補上了可充當冬睦心跳速止器的一字:“猜。”

拉住喬十安的這雙手本就寒涼至極,說完字後,她竟發現溫度還有下降的空間。

扒拉開應是沒機會的,所以她利索掏出恒溫絹蓋在了對方手上。

僅填補了一字,冬睦險些氣血沒能勻順當即倒地。

氣歸氣,可女孩為自己捂手的舉動旋即讓眉眼間剛泛出的冷意退去。

察覺到對方并未因自己插科打诨而生氣,喬十安趁機轉了話題,“當初剛從崖底回來時就想問了,是蛻皮沒蛻好嗎?見你身上留了不少疤。”

冬睦眨了眨眼,春辰色睫毛扇動,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經此提醒,他又從往事裡翻出一瓶醋。

當時他救下跌落崖底的人,在那陰濕地方護她那麼久,她同敞笙說了許多話,過了很久才發現他尾部受傷,竟也都沒發現身上蛻皮留下的傷口。

那時他急于趕路追上二人,完全顧不上素來要特意尋僻靜角落專心蛻皮的慣例,又逢天劫将至,擔心女孩出事,便草草在林間了事。

許多處粘帶未化皮的鱗片,生生撕了下來,因此留了不少疤。

冬睦是不甚放在心上的。

救下喬十安後,對方遲遲尚未發現,他甚至心生了幾分慶幸。

先前二人初識,喬十安逐漸不怕青蟒後,曾誇過他鱗片漂亮,像是一塊塊整齊的寶石鋪在身上。

偶爾一次沒蛻好,很快便能重新養回來,藏得好的話,她就永遠見不到自己難看的樣子。

隻是直至回到宗門,喬十安始終都沒發現,心裡的慶幸成了惱悶。後來人昏去三年,再沒了置氣的機會。

就當冬睦幾近都要忘幹淨這瓶早早吞下的醋時,對方竟主動提起,無意解開了當初的誤會。

可冬睦仍是高興不起來。

當初僅是寥寥幾處疤,養養就能好。可過去三年,托他每次野蠻蛻皮的福,渾身上下的鱗片多的是銜接不整齊的地方。

要他自己說,當真是難看極了。

“怎麼不說話?你向來寶貴青鱗,在符音宗時從沒見你蛻皮出事,那次是何緣故?”

半天等不來回答,喬十安微微抽動了下胳膊,迅速回握住的手告訴她對方并未發呆。

“不想跟我說嗎?”

男人急切搖了搖腦袋。

“那不能跟我說?”

男人眼神猶豫,改為輕晃。

“那說呀。”

“……”

對上水汪汪的眼睛,喬十安覺得自己好似是逼迫良家少夫的村口惡霸,盡管她語氣和緩得很。

孩子老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她嘗試換個思路:“那你變作蛇身,我看看當初缺陷的那幾處還有你的尾巴好得怎麼樣了。”

綠卷發腦袋徹底搖成了個撥浪鼓。

說也不說,變也不變,整得像是她上趕着看。

長久直身端坐腰背酸痛,喬十安失了耐心,不打算再說什麼,也不管手還被人牽着,徑直起身準備進内室上床躺着。

哪料鞋剛沾地,傾出去的身子陡然遭一股不容拒絕的力拉回。

迎接猛然坐彈回去的身子的不是堅硬實木圈椅,而是大片的緊實肌膚。

青霧散去,喬十安從對面水雲鏡裡瞧見纏在身上數圈的蛇身,額頭頓時落下一片黑線——究竟啥時候才能學會不用捕食的方式抱人?

水雲鏡裡照出面淡如水的女孩,實際還有個埋在她肩頸後不肯擡頭的腦袋。

喬十安費力偏頭,好不容易能瞅見冬睦一隻眼睛,青蟒立馬調整力度,将腦袋縮至了她後腦勺處。

喬十安:……咋的?把人纏成粽子,你倒成了那黃花大姑娘了嗷?

等低頭掃到身前凹凸不平的鱗片,心裡的玩笑話頓時煙消雲散。

喬十安眉心擰緊,伸手拂過蛇身,指腹幾乎滑不出多長的距離便要受阻,阻力是因過深傷口愈合後生出的鱗片與周圍鱗片銜接不平整而生。

隻是粗略數了下圍在她面前的蛇身上的疤,大大小小竟有三十餘處,夠不着的身後又不知該有多少。

察覺到人停了動作,水雲鏡映出青蟒小心探出頭,試探靠在了女孩頸窩處,不出意外地挨了一巴掌。

挨都挨了,冬睦幹脆心安理得地靠着了。

其實他挺愛以原形出現的,能夠沒有顧忌沒有包袱地與喬十安耍賴讨好,比起人形對方也更願意接近他。

不好的點就是,蛇形久了她就容易将自己隻當作蛇,好似養在符音宗的阿貓阿狗一般,完全記不起他是一名男性大妖。

更可恨的是,還會時常不見外地在青蟒跟前誇來訪符音宗的修士酷帥。

因此冬睦以往常常以人形出現,為的就是在喬十安面前刷點認知存在感。

命門處有活物靠近,瞬間生出的不适讓喬十安果斷出手,殘存的良知讓她及時将拳頭換作了巴掌。

清涼鱗片貼脖頸久些,倒也能慢慢适應,于是一人一蛇如三年前在崖底一般,相靠而坐,長久未再出聲。

“不疼。”

“誰問你了?”

“你,心裡。”

喬十安輕笑了一聲,繼續閉目想事。發覺想不通問題後,她索性放空腦子,突然靈機一動,“诶,你多大來着?咋還不帶條小母蛇回符音宗啊?”

室内瞬間靜如死水,繞身的青蟒利索撤去,向内室滑去。

“啊啊啊,不要上我的床。”

“……”

“哦~是想守着我睡覺呀。”

“不。”

“那還不滾出去。”

“不。”

夜半,洩入閣室的星光灑在窗台,照出盤踞一團的青蟒,身腹規律起伏,難得睡得安穩

香帳内呼吸平和,躺着的人卻是徹夜未眠,埋了許多心事的眼睛盛滿疲憊,想着多年前見到的那襲白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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