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霁這個人,真的有病。
俗話說得好啊,鐵鍊栓瘋狗。
有些人看着雲淡風輕淩霜傲雪,實際上早就瘋了。
這種人說話做事,看着很有道理,可你細品就發現隻剩一個字:癫。
到底是什麼樣的極品病人能在被花癡蹭一身水的時候說要收人家為徒弟?
祭靈澈看着他平靜無波的眼睛,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祭靈澈往後蹭了一點,讪笑:“其實、那個、我說……”
“首尊大人您隻可遠觀不可亵玩,距離産生美,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點——”
“過來。”曲無霁冷冷開口。
祭靈澈坐在地上沒動。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宿敵見面十分想念。
她袖中劃出一瓣槐花,輕輕捏住,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下一刻,她要把這片花瓣化成一柄銀色的長劍,把這家夥給捅個對穿——
祭靈澈感覺被一股強大的靈力猛地一吸,曲無霁冰涼的手瞬間扼住她的脖頸!
那雙手貫着猛烈的靈壓,慢慢收緊,帶着威脅的意味,好像下一刻就要直将她的生魂捏的粉碎。
他冷哼一聲,語調冰冷:“怎麼,當本座的弟子委屈你了?”
祭靈澈:……
祭靈澈傻能屈能伸,笑道:“仙尊!您完全是誤會了!雖然我對你很癡迷,但弟子我啊,從小腦子就不好,人也颠三倒四的。”
“你收我做徒弟,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到時候您将在修真界聲名狼藉,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仙尊!”
曲無霁面無表情,手上力道不減:“是嗎?”
祭靈澈周身靈力阻塞,被掐的頭昏眼花,喉間腥甜,被他毫不收斂的靈壓所傷,心髒絞痛,她這句話一出口,就感受到了曲無霁的冰冷的怒意,她伸手使勁掰曲無霁的手道:“仙尊别激動,咱有話好說。”
“仙尊,如果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讓我給你添點堵的話,那我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師尊!你要把你的好徒兒掐死了!”
忽然她感到頸上的桎梏一去,新鮮的空氣猛地灌進鼻腔,嗆得她趴在地上不斷地咳嗽。
龍遊淺水遭蝦戲,落配鳳凰不如雞,真他娘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要是以後叫她逮着機會,非得把這厮的手給剁下來!
曲無霁卻好整以暇,深色平和,竟擺出一副嚴師益友的神情,似與剛才判若兩人,道:“花婉婉?”
祭靈澈沒做回應,暗自思附:曲無霁斂去了靈壓,她若是現在發難,定能重創他,要不然真落在他手裡,再想脫身可得花一番心思……
曲無霁接着說道:“花镠的女兒?
祭靈澈一晃神,曲無霁淡淡地道:“花真人為我仙門捐軀,我等卻怠慢他的遺孤,本座收你為弟子,是彌補過失。”
“你可理解?”
祭靈澈微笑:“師尊大愛,婉婉自然理解,就是騙騙别人得了,别把自己也給騙了……”
她心裡想道:花镠死了二十來年你才想起“花婉婉”來,這小丫頭生魂都丢了,假惺惺地說這些,貫會惡心人。
曲無霁修養極高,并沒有理會祭靈澈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隻是沉靜地看着她。
祭靈澈被他看得發毛,把濕漉漉的頭發撩上去,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淨如春水。
她問出來一句心裡話:“師尊,你到底有多缺徒弟?”
她之前怎麼沒聽說過曲無霁收徒這麼随意?
曲無霁惜字如金,不做解釋:“随緣。”
祭靈澈:“……不理解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