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陸憧憬又出現在江願面前,還是跟以前一樣,江願知道自己過分所以也不再欺負陸憧憬,照顧江願陸憧憬還是一樣的細緻,兩個人相處起來還算和諧,如果不計較交流的話。
因為兩個人鮮少交流,主要是陸憧憬,有時候江願想開口來着,愣是沒找着機會。
此時陸憧憬正在衛生間洗江願的衣服,一個不高的身影闖進了病房,似乎很焦急的模樣,坐在床上看書的江願也是一愣。
“哥,你沒事吧”,江言末一副焦急的樣子,發型也有些亂,估計是來的路上風吹的。
反觀江願卻冷靜很多,平淡道,“我沒事,你怎麼來了?”,江言末握着江願放在被子上的手說道“我聽說你出車禍了,我怎麼能不來看你?”
江願重複道,“你現在正是高考的關鍵時期,來這兒幹什麼?你不是知道我沒事嗎?還要跑過來”,江願似乎頗有不滿。
江言末直言道,“考試算什麼?你出事了,我怎麼能不來”,就在兩人說話時,洗完衣服的陸憧憬從洗手間出來了,剛剛太緊張都沒看向那邊。
江言末看見來人就來氣,有些諷刺的意思“這不是陸少爺嗎?怎麼在這兒”,說着還往陸憧憬那邊走去,不論語氣還是姿态毫不客氣,“你還好意思站在這兒,我要是你早走了躲得遠遠的,免得髒了我哥的眼”
“江言末!”,江願叫了江言末的名字,似乎非常不滿,也打斷了江言末繼續要說的話,被斥責語氣震驚的江言末轉過身來,“哥,你為什麼..”
江願知道自己沒控制好情緒,調整好語氣,“你能來我也很高興,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沒事,找個時間回去做好你的事,别管其他事”
這話的意思是讓江言末别幹涉他的事嗎?江言末雖心有不滿,但在江願面前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将不滿、委屈、憤怒,暫時都壓下來,心口不一的答應道,“我知道了,哥”,眼睛卻瞪着陸憧憬,似乎極為不滿,恨不得吃了陸憧憬一樣。
“我想吃個水果你幫我去買”,江願說道。陸憧憬先一步移動步子,但是江願并沒有看他,說的是江言末,江言末得意道,“好的,哥,我現在就去”,明晃晃的炫耀給陸憧憬看。
切,我哥讓我去買,你算什麼。江言末的表情大概就這麼個意思。
等到江言末一走,江願耐心的解釋,“小孩子說的話當不得真,你别聽他說的”,看陸憧憬表情似乎不太高興,動作也有些僵硬似乎不知道該做什麼,該往哪裡移動。
接着江願轉過頭裝作滿不在意說道,“我要洗澡”,陸憧憬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在周圍看了看确定江願沒跟他說話,這才确信到江願是跟自己對話。
聽話的去接了熱水,開始為江願服務,此時江願看陸憧憬的眉眼稍有舒展,他的心裡也松懈幾分。
等到江言末回來才推開一半的門就看見陸憧憬給江願擦身體,震驚之餘原本想沖進去打斷,但是想了一想江願剛剛的态度又忍耐了下來。
之後等到兩個人擦完身體才進去,最後将水果洗了遞給江願,下午還聊了一會兒,江言末自然相信江願是真的關心他的,可是這個姓陸的太讨厭了,明明之前他們已經掰了,現在卻又這樣。那個時候他還拍了一張陸憧憬的照片給江願,原本想測試一下,最後也沒得到什麼結果。
終于被江言末逮到機會,陸憧憬剛要去給江願買飯,正好被江言末給堵住,陸憧憬先是一愣,但也沒什麼動作,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江言末稍有滿意,還挺識時務的。
“喂,你怎麼還敢出現在這兒的,你把我哥害成那個樣子,好意思嗎?”,江言末絲毫不管顧說出的話有多能傷害人,或許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陸憧憬的表情讓江言末稍有滿意,都是因為這個家夥他哥才指責他,就憑你能比得上我在我哥心裡的位置嗎?簡直癡心妄想。江言末似乎頗有自信。
“我真就想不通我哥怎麼會喜歡你,你還敢睡他的房間?”,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江言末還小,竟都記得。
接着滔滔不絕訴說不滿,“我哥的房間從不讓人進,你憑什麼住哪裡,一點自覺都沒有,還有你真以為自己金貴的很啊,憑什麼讓我哥放棄M國的實習機會回國實習?難道他在M國實習不好嗎?你真有能耐。”
江言末看着陸憧憬震驚的模樣不以為意,還以為陸憧憬是在裝,看看,在他哥面前一副委屈巴巴的,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在别人面前可不是啊,别以為他江言末不了解你陸憧憬。
之前在國内就不說了,看看現在,他哥不在這兒,也沒什麼縮手縮腳的樣子啊,眼神也有些攻擊性,真能裝。
陸憧憬還是不說話,好,他江言末還就咬着不放了,“我之前還奇怪呢,難道M國沒醫院了,我哥還非要跑回國看病,原來是給你準備信息素去了,你把我哥當什麼了,行走的信息素容器啊,你算什麼..”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陸憧憬打斷了,“你說什麼?”,頗有些冷酷,給江言末整的一愣,“我說你、不、是、個、好人,你憑什麼讓我哥給你提供信息素你又不是什麼omega”,江言末對這些事很不滿,他早就看不慣這個姓陸的,哪一點能配的上他哥。
江言末的濾鏡還挺厚的,一點都沒意識到别的什麼。
“我勸你早些離開我哥,我哥配得上更好的人”這話剛一說完,江言末就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江願竟然從病床上下來了,吓得江言末立馬去扶。
隻見江願緩緩說道,“你要是太累,今天我就送你回去”,江言末愣住了,江願竟然為了這個破Alpha連着這麼對他,他有些委屈。
但是江願還是鐵面無私道,“為你剛剛你說的話道歉”,江願似乎也毫不退讓,陸憧憬去打飯按理來說要不了那麼些時間,今天卻慢的很,隐隐的不放心,跟着來了,剛靠近就聽見了江言末的那句,我勸你早些離開我哥,我哥配得上更好的人。
江言末此時有些别扭,他可不想道歉,一直以來他也是被慣着長大的,哪能被人這麼教訓,也就江願能說幾句,别人的話江言末可不放在心上,但以往嚣張的江言末此時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好,不道歉也無所謂,我會替你道歉,還有你應該知道我們的關系,以後也叫他哥,不要這麼的不禮貌”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哥什麼時候這麼向着這個姓陸的了,江言末頓時有些委屈。
“以後别再鬧成這幅樣子,你們都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你們關系不好最難受的人是誰?”,顯然,這話的殺傷力可太大了,以至于聽到這話陸憧憬跟江言末的表情都變了變,氛圍也不像剛才那般劍拔弩張。
兩個人的表情也緩和了些許,“好了,回去吧,我站不了太久”,于是兩個人又趕緊去扶江願。
一左一右的就給江願扶回去了,兩人也沒有隻見那般針對對方,江言末也得以多呆了幾天才走。
等到江言末一走,陸憧憬又跟之前一樣,甚至更甚,不怎麼跟江願交流,除了擦身體也幾乎不靠近江願,此時的江願也終于懂得了自己之前的惡劣。
算了。
他暫時不為難陸憧憬。
即使心裡有氣也隻能忍着,也無事可做也就安安分分的養傷。
前兩天利川告訴江願注意安全,他雖然安排了保镖但是那些人最近可能會動手。幕後之人正是讓人炸毀橋梁嫁禍給陸氏的一夥人,也是陷害讓陸溫書出車禍,後來又讓陸憧憬跟江願出車禍的人。
不過江願卻并不怕還有些期待,他正好心裡不滿。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走在301病房門前,瞥了一眼周圍,将門開了一點縫,就在他要進去的時候從門裡赫然伸出一隻手把他拉了進去,身穿白大褂的人反應極快立馬抽出衣服裡的針劑,與門内的人打鬥起來。
面對闖入者江願确實得了先手,但顯然對方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他抵着闖入者的手,針快要紮入江願的脖子,江願的額頭上都有些細微的汗珠。
或許是安全受到了威脅,江願反應也極快立馬攻擊闖入者的下盤,那人吃痛,一下子松了手,江願一個回旋踢,針劑被江願踢在了地上。
見此,兩人都去争奪針劑,因為劇烈的動作,江願的信息素也不小心溢出,看來阻隔貼沒什麼大的作用了,江願索性一把扯開了阻隔貼。
那人察覺到了信息素的味道,隻感覺腦袋一懵,視線瞥向門口,江願見狀立馬阻止了那人,甚至開始主動釋放信息素,那人握緊了拳頭,架勢十足,江願不甘示弱,彼時信息素已充溢了整個房間,在兩人對峙的過程中,江願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力稍有卸下的意思。
如果不是刻意,那就是已經力不從心。
那人卻遲遲不外露自己的信息素,如果不是沒有,那麼就是不可以。
江願攻擊的方向變化,他的手上拿的是匕首,此時卯足勁的去割對方腺體的位置。
目的不是腺體,是阻隔貼。
在信息素的加持下,那人已是力不從心,被江願給劃破了阻隔貼,那人立馬捂着自己腺體的位置,向着窗戶的位置沖了過去,江願一把拉住了那人将匕首抵在了動脈的位置,那人雖力不從心,但畢竟經曆過專業訓練,攻擊了江願的手腕,匕首落在了地上,但緊接着那人的瞳孔驟然增大,江願撕了那人的阻隔貼。
得手了。
信息素甚至外溢到門外,如果這時但凡有一個人經過,都會聞到。
在那人怔愣的瞬間,江願将那針劑打進了那人的脖子,幾乎在兩秒之内,那人開始失力,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江願的眼睛此時早已變了顔色,他像個上位着一樣,用信息素在壓制對方。
那人因為藥劑的緣故都動不了了。
江願蹲下身,撫摸那人的腺體,即使那人盡力掙紮但是那藥的效果實在厲害,想動也動不了。
那人看着江願俯視着他,表情簡直陰森可怕,看着那雙眼的瞳色,有些震驚,意外之餘,聽見江願開口“是軍部的人?”
好像不是疑問句,“你現在應該知道你的後果,說,你的上級是誰?”,江願毫不客氣像個審判者一樣,在俯視罪孽。
那人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其實是可以說話的,江願自然也猜的到,他的怒意更甚,以緻于完全不同與平時溫和的模樣富有攻擊性,“我可以讓你死在這裡”。
這不是再給你選擇。
江願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緩緩道“一顆棄子,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嘲諷的意味兒十足。
這是江願要破的第一道防線。
那人隻能不服氣的瞪着江願,也無法做出其它舉動,江願的一隻手掐住闖入者的脖子“你的上級派你來,你自己也不是想不通嗎?”
闖入者像是被說中了,表情都變了變,當然也可能是江願在用力“他很快就會被送進監獄,你也是”,語氣平淡到像是在聊什麼家常話。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語氣是在引誘,手卻一點都沒松力。
此時江願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他也感覺到自己腦子突突的,像是跟迅速跳動的心髒同一個頻率,但是沒有管顧,隻是強忍着“車禍的事你也是參與者”
陳述句。
闖入者内心的防線已經在逐漸坍塌,因為江願幾乎沒有說錯。
而江願隻是從自己問出的問題,再憑借着闖入者的表情來做判斷。
幾乎百分之百正确。
但江願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樣子。
甚至愈發的具有攻擊性,因為闖入者被江願的信息素壓制着有些喘不上氣,但是江願也沒有放開脖子上的手,“都是你們的錯”
江願訴說,甚至不是訴說,自己的不滿,實在埋怨,他松開了手,将匕首抵在了男人動脈的位置上。
那人像看瘋子一樣的神情,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不是我,跟我沒關系,不是我,根本不是我幹的”
那人的脖子已經滲出一絲血,“我不聽廢話”,江願在發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