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西麗第一大派,派出去的人全沒了?那無回荒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顔墨問。
無回荒漠……
箫景逸來回搓動手中的竹笛,想起往日受贈此笛的大娃。當時兩人觀星之地甚是特殊,箫景逸不由得猜想,竹亭所在,會否是那裡?
“我不曾去過,但我知道,那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南宮叙道。
“既是有去無回,那他是如何被掌門救下的?”顔墨指着他身後的丁誓問道。
隻見南宮叙豎起一大拇指,說道:“要說咱大掌門厲害呀,在西麗那種常年見不着水的地方,愣是在荒漠中造了一片湖出來。在寒山造湖,那不比在無回荒漠來得簡單?”
顔墨聽罷點點頭,表示認同。
南宮叙捋了下胡須:“當時丁誓以為天要亡他,結果遇上大掌門回竹亭去,親眼見到大掌門将那竹亭沉下沙堆,讓那沙坑溢水成湖救他一命。”
箫景逸聽罷,目光漸漸移到南宮叙身旁的丁誓,沒想到他曾經竟是西麗第一大派尋流派的人,不由得暗自感歎:竹青派真是卧虎藏龍。
南宮叙的話裡滿是遺憾:“南漓雖然也有竹亭,可我卻是從未有幸見過大掌門開啟……”
箫景逸倒是親眼見過。從聽南宮叙與顔墨兩位掌門的談話,他确認江如意就是竹青派的掌門,且是位大掌門,身份在顔墨和南宮叙之上。
“真不愧是掌門!”顔墨拳碰掌說道,“所以,丁誓先于您成為竹影嗎?”
“非也,丁誓與我乃同一時節跟随大掌門。”南宮叙道。
“啊?我乃因掌門‘竹青大俠’的名号進入竹青派,不知二位掌門起初是因何加入?”顔墨問。
南宮叙道:“三年前我本來是朝廷中人,隻是南漓朝廷腐敗,我不願再任官職。當時恰巧遇見丁誓,我們二人甚是投機,當即便決定一同成立門派,怎料我二人尚未碰杯,便被朝廷和江湖惡派一同圍剿。我那時不懂武,拖累丁誓與我一同困在竹林中。當時前有朝廷官兵,後有江湖惡派,若非大掌門與一名俠客出手相救,我們二人當日便交代在那竹林了。”
箫景逸聽着覺得這事有些熟悉,正想問南宮叙,究竟是誰和江如意将他們二人救下時,隻聽顔墨搶先問道:“是哪位俠客與掌門将你們二人救下?那位俠客如今可是竹影?”
南宮叙道:“當時那位義士雖說是好心出手,卻也傷了大掌門。”
“那人是誰?竟能傷了掌門?”顔墨問出箫景逸想問之話,什麼樣的人才能傷得了她?
隻聽南宮叙道:“那人并非竹影,但具體,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
“嘶……”南宮叙苦思冥想,依稀記起當時的場景。
那時他與丁誓前後被堵,江如意在前方以一竹笛,将衆官兵打得落花流水,而後方的箫景逸則拔劍将一衆江湖人士盡數斬于劍下。
當時江如意奮戰多時,身體肉眼可見的疲憊,若非她遠遠飛出銀針暫封住箫景逸雙腳,恐會死于他的劍下。
隻是江如意雖将南宮叙與丁誓二人成功帶走,卻也被箫景逸所傷。
箫景逸見自己穴位被封,無法挪步,于是揮劍剃下些許竹葉,連劍帶葉朝江如意送去。
江如意聞風挪步,兩手分别揪住南宮叙與丁誓帶着二人轉身,随即向後倒去,腳尖踩劍讓那劍立在地上停住。
然劍雖停下,随劍而來的竹葉卻劃傷了她的小腿。
立在地上的劍因陽光照射,讓南宮叙看清其中有字。
蓦地想起細節的南宮叙捏住胡須道:“當初好像瞧見他那佩劍上,似乎刻有‘無憂’二字”。
無憂?
箫景逸一愣,這不是他的佩劍麼?
難怪這事聽着耳熟,原來南宮叙口中之人是他,而當時将他穴位封住之人是江如意!
“當時我問大掌門,為何将我二人救下,她說‘路見不平,故而以笛代劍,懲奸除惡。’大掌門當時不過恰巧路過,就能這般仗義出手,我與丁誓當即便決定跟随她了。”
箫景逸聽罷,猛地站起身來,“以笛代劍,懲奸除惡。”這不是大娃在無回荒漠裡對他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