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養在東宮的女菩薩 > 第7章 (七)

第7章 (七)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楊姨娘六歲那年,被賭鬼爹用五兩銀子賣進了青樓。她還記得那天,父親攥着銀子頭也不回地走了,而她被老鸨拎着後領扔進了柴房。

“小蹄子,從今兒起你就是天香閣的人了。"老鸨捏着她瘦小的下巴冷笑,“幹不好活,仔細你的皮!"

小小的女娃縮在柴堆旁,凍得直打哆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劈柴燒水,稍慢一步就會被藤條抽得滿身血痕。不到兩個月,她身上竟尋不到一處好肉。

那年冬天特别冷。楊玉嬌蜷在柴房裡發着高燒,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恍惚間,一雙溫暖的手将她抱了起來。

“可憐見的……"阿若姑娘看着她滿身的傷,眼淚直往下掉。這位天香閣的頭牌花了自己全部的積蓄,整整五十兩銀子,替她贖了身。

“從今往後,你就叫楊玉嬌,是我阿若的妹妹。”阿若給她梳頭時輕聲說,“姐姐教你讀書寫字,将來咱們離開這個腌臜地方。”

老鸨數着銀子直撇嘴:“養不熟的白眼狼,早晚踩着你的屍骨往上爬!”

阿若卻隻是笑笑。她手把手教玉嬌認字,夜裡給她講烈女傳裡的故事。

“女子當如寒梅,甯可枝頭抱香死,也不能當任人踐踏的野草。”阿若總這麼說。

可玉嬌的眼睛總忍不住往窗外瞟。那些坐着華貴馬車的恩客,随手打賞就是她幾個月的飯錢。

她偷偷抹着阿若的胭脂,對着銅鏡練習媚眼如絲。鏡中人眼波流轉,分明寫着不甘。

“玉嬌!”阿若奪過她的胭脂盒,氣得直發抖,“這些下作手段,你也學?!”

十五歲那年,楊玉嬌終于等到了機會。阿若病了,咳得整夜睡不着。曾經門庭若市的房間,如今冷清得能聽見更漏聲。

“姐姐,吃藥了。”玉嬌端着藥碗,看着阿若瘦得脫相的臉。

阿若艱難地撐起身子:“玉嬌……記住姐姐的話……别、别簽賣身契……”話沒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玉嬌看着藥碗裡自己的倒影,突然覺得好陌生。

阿若死後第七天,老鸨就找上了門。

“小蹄子,想清楚了沒?”老鸨晃着手裡的賣身契,“簽了這個,錦衣玉食随你挑。”

楊玉嬌盯着那張紙,想起阿若臨終前渾濁的眼睛。她顫抖着接過印泥,在阿若教她寫的名字旁邊,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老鸨砸下重金栽培,楊玉嬌很快成為天香閣最炙手可熱的頭牌。那日春宴,她抱着焦尾琴從屏風後轉出來,正對上徐臻驚豔的目光。

徐家是城裡數一數二的富戶,徐臻本人又生得劍眉星目,不知多少閨秀擠破了頭想進徐府大門。雖說他早已娶了正妻,後院還養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姨娘,可楊玉嬌不在乎,她隻看見這個錦衣公子,是她擺脫風塵的最好機會。

她斟酒時故意讓衣袖沾濕,露出半截雪白皓腕。徐臻被她琴棋書畫的才情所動,更憐她“出淤泥而不染”的身世,竟不顧正在備考科舉,執意要為她贖身。

入府那日,老夫人隻看了一眼就拂袖而去。徐臻信誓旦旦向母親保證她是清倌人,可洞房花燭夜卻沒見到落紅。

“賤人!”徐臻一把掀翻案幾,焦尾琴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楊玉嬌跪在碎瓷片上,突然想起阿若臨終前說的話:“這世上最傷人的,從不是刀刃。”

她被扔進柴房那晚,徐臻撂下狠話要餓她三天。可這丫頭骨頭硬得很,餓得眼前發黑也不改口,死死咬定徐臻就是她第一個男人。

無人時她蜷在黴爛的稻草堆裡,啞着嗓子唱長相思。這曲子是徐臻教她的,那時他醉醺醺握着她的手,在灑金箋上寫“入骨相思知不知”。

起初還哼得成調,後來嗓子全啞了,卻還在斷斷續續地唱。那聲音像鈍刀子磨着徐臻的心,磨得他半夜起來踹開了柴房門。

之後半年,楊玉嬌院裡的燭火總是亮到三更天。

那時徐臻膝下子嗣單薄,統共隻得三個孩兒。偏生另兩位姨娘時運不濟,不是胎死腹中,便是好容易生下男丁卻早早夭折。徐臻日日盼着楊玉嬌能為他開枝散葉。

誰知天意弄人,入府半年有餘,楊玉嬌的肚子始終不見動靜。徐臻本就是個貪鮮的性子,漸漸對她那些手段失了興緻,轉頭又去找其他小妾尋歡作樂。

豈料兩月後,大夫突然診出了喜脈。

這消息像驚雷炸進徐府。徐臻撫着她平坦的小腹,眼底燒着火:“你這胎定是個文曲星轉世的麟兒。”楊玉嬌原就不是安分性子,仗着大夫那句“許是男胎”,連正室謝氏的院子都敢橫着走。今日打翻茶盞,明日截胡衣料,鬧得後宅雞犬不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