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緣…”溫沐風有些猶豫的看着她。
他們昨晚才剛遇襲擊,洛書緣嘴上不說,心裡定是害怕的。
洛書緣:“都走到這裡了,怎麼能不進去看看,我們來追魂殿的目的不就是看看流坡山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嗎,這密道之内,必有神通。況且你們這麼厲害,一定能保護我的。”
既然大家想法相同,那這暗道是非去不可了。
孫換池舉着火折子率先往裡走,其他人依次跟在他後面。
黑暗裡待久後視線清晰了不少,原來暗道的兩側都是有壁燈的,隻是從積塵來看,應當是很久沒用過了。
一陣冷風穿過暗道,吹得火折子直晃,火光閃爍下,地上又出現了血迹,這次的血迹比壁畫上的要明顯得多。
再往前走一段路,血迹越來越明顯,一個轉角後,兩個人影橫倒在暗道之中,擋住五人的去路。
那些血迹就是來自他們身上。
孫換池先觀察了會兒,那兩人一直沒動靜,五人慢慢圍過去,等走進一看,竟然是他們!
那兩個潑皮,老七和老五。
沈言一一查探他們的頸脈,輕輕搖頭。
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們身上的玉牌也不見蹤影。
他二人令人反感不假,可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還是可惜。
江微雲眼神晦暗,不禁又想起了第三關的規則。
在絕世珍寶的誘惑之下,隻怕死去的人會越來越多。
江微雲小聲提醒道:“這裡恐怕還有其他人,要小心。”
孫換池嘴角勾起一道弧線:“看來我們要拿分了。”
眼下老五老七已無力回天,五人沒再多停留,暗道的盡頭已依稀可見,他們小心地往前方探去。
走出暗道,空間豁然開闊,原來這個暗道連接着的是一個廢棄法陣,此刻,他們正處在法陣的一角。
這裡共有六角,中心立着一直大型神鳥雕刻,從中心往外,雜亂地矗立着許多殘缺的石碑。
這些石碑有數丈高,五人都環抱不完,每一塊上面都刻滿了不知名的符文。
這些符文看上去和之前古籍上的那些有些相似,石碑表面,幽光閃現,整個空間浮動着詭谲氣息。
五人仔細看過好幾塊石碑,都沒有什麼發現,沈言和江微雲打算尋個高點的地方,或許能從排列上找到線索。
這裡除了石碑再沒有其他東西,想往高處走,隻有一個辦法。
他兩相視一眼,足尖發力,雙雙躍上眼前的石碑,從高處打量着這片法陣。
通常的陣法左不過五行八卦,沈言從小便爛熟于心,可是任他如何拆解,都看不出這些石碑的迷津。
他見江微雲的目光在這些石碑間跳動,以為她參透了些許,往她身旁挪一步:“可有什麼發現?”
江微雲一轉頭,沈言就在她咫尺之間,她的雙眸正好對上他的喉結微微起伏,不知是不是近距離的緣故,她有種莫名的安心。
“沒。”江微雲稍稍展眉。
話音剛落,石碑間卻閃起一道寒光,江微雲瞳孔驟縮,大吼道:“孫換池,小心!”
陣法之間,一股戰栗從孫換池的後背竄上,一刹那,伴随着刀鋒的涼意,一道狠擊落在他的背上。
雖說之前已有戒備,但暗箭始終難防,又因為孫換池沒和溫沐風他們走在一處,是單獨行動的,所以成了被攻擊的目标。
孫換池悶哼一聲,強忍下後背傳來的劇痛,立刻舉劍擋下第二擊,刀劍相碰之時,孫換池看清了偷襲他的人。
應當是第五日進山的人,打過照面,但沒怎麼交談過。
這時,另一個人又向孫換池襲來,兩人一前一後,像是想直取他的性命。
隻是那人還沒能靠近孫換池,就被趕到的溫沐風牽制住,溫沐風雖不算一等一的高手,但卻在須臾之間表現出不俗的應變能力。
孫換池一把抹掉額頭上的冷汗,正打算和偷襲他的人好好過過招,沈言已然趕到,和另一人纏鬥起來。
論人數上的優勢,還是他們占優。
江微雲看孫換池那面已無虞,便趕到洛書緣的身邊,洛書緣也很冷靜,溫沐風出手後,她就躲到了一塊石碑後面,保護自己。
不過幾道刀劍交鋒的聲音,那兩人便被輕而易舉地拿下,溫沐風尋了根石碑上的青藤,将二人背靠背捆在一起。
洛書緣見大局已定,立刻趕到孫換池身邊:“孫大哥,我幫你看看傷口!”,邊說邊翻身上的金瘡藥。
藥膏一點點抹在傷口上,疼的孫換池直嗞聲,雖然傷口有點深,但還好刀上沒毒。
“嘶,書緣,你輕點!”孫換池看洛書緣眉頭緊皺,故意逗逗她。
洛書緣臉色卻比剛才還難看,但上藥的力度還是輕了幾分:“孫大哥,你忍忍,很快就好了。”
看孫換池那樣子應該是沒有大礙了,被捆着的兩人都一臉愠色,仿佛剛才他們能殺掉孫換池那樣。
江微雲撿起地上的劍,直直地向偷襲孫換池那人揮去,直到他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若是再深半寸,隻怕會當即斃命。
孫換池:“說說吧,為什麼偷襲我,為了玉牌嗎?”
那二人都快成刀下亡魂了,嘴卻特别硬:“要殺便殺,我們與你們無話可說!”
嘿,這話說的,倒像是孫換池的不是,他頓時就來了勁兒:“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說完,一個眼神遞給江微雲。
江微雲加大幾分手勁兒,涓涓的鮮血從那人脖頸流下,順着劍身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那兩人卻視死如歸一般,動都不動。
見這套唬不住他們,江微雲倏然抽回劍柄,反手便往他的心髒刺去。
短短一瞬,江微雲竟從兩人眼裡看出了一絲不甘和害怕,但他們卻一直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
劍鋒即将刺入心髒的那一刻,黑暗裡沖出一抹紅影:“江姐姐,手下留情!”
好熟悉的聲音,江微雲尋聲望去,竟然是羅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