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桑作為公派交換生正坐在去往美國的航班上,她坐的位置是在逃生門(緊急出口)旁,對面坐着一位已經系好安全帶的帥氣空少。飛行前,該乘務員已經教過如何使用安全門(雖然她不太記得),并囑咐了注意事項。坐的雖然是經濟艙,但逃生門附近的座位比較寬敞。看着窗外藍天浮雲,海桑對未來的生活開始充滿期待。
突然,飛機開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海桑海害怕地緊緊抓住扶手,飛機上的廣播響起來:“各位旅客,我們的飛機因為受到航路氣流的影響,有較為明顯的颠簸。請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洗手間将暫停使用,謝謝您的配合。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experiencing some turbulence, please return to your seat and fasten your seat belt……”
飛機突然出現巨幅下墜、傾斜,“啊……!!”整個機艙内充斥着驚恐的尖叫聲。
海桑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臉色變得慘白,坐在對面的空少提示和安撫的話語聲漸漸越來越小……
海桑醒來,睜開眼皮,頭上的陽光強烈而刺眼,條件反射地伸手擋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哪?
海桑坐起身,環顧了一周,這裡有山有樹木有溪流,她到地面了?難道飛機失事了?可她竟然還活着,看着自己身上被撕裂的衣料,除了覺得五髒六腑有些疼,似乎沒有什麼外傷。海桑努力地回想着飛機上的最後情況,可腦海中似乎除了飛機的劇烈颠簸和墜落及乘客的尖叫聲,就沒有其它片段了,怎麼到的地面,她竟然沒有絲毫印象。
海桑站起來,思考着:是不是飛機真的失事了?如果是,那應該墜落在附近,可是附近都沒有任何一片殘骸,而自己也還活着。海桑看着不遠處的大片叢林,會不會是降落在了叢林裡?如果是,她是怎麼會躺到這邊來的呢?難道她從逃生門跳傘下來的?隻是她不記得了?但身邊也沒有任何降落傘的殘存物……
海桑邊走邊思考,突然止住了腳步——溪流邊的鵝卵石上躺着一個人,會不會是和她同個航班的?
海桑小跑過去,又頓住了腳步,因為不知道這個人是生是死,心裡突然有些害怕。慢慢地走過去,蹲在這個紮着頭發的年輕男子身邊,學着電視上的用手指試了一下鼻息,她也不太确定剛剛感受到的是不是微弱的鼻息。這個人比她還慘,上半身的衣服都沒了,肩膀也受傷了。海桑伸手放在他心髒的位置,不知道是心跳太微弱還是他的胸肌太厚實,手掌感受不到心跳,海桑又俯身貼耳在他胸前,果然聽到了心髒的跳動聲。太好了!他還活着,海桑差點喜極而泣,在這個荒郊野外的,有個人一起就沒那麼害怕了。
海桑看了看他靠近肩膀位置的傷口,似乎還在流着血,可是傷口有些髒了。海桑捧起溪水給他清洗傷口,然後從袖子上撕下一塊布條,繞過他的腋下給他包紮起來,打個結的時候,那人突然醒了,抓住了她的手,海桑一愣:“你,你醒了?”
抓住她手的力道不是很大,看來男人還是有點虛弱。
男子打量着她,然後說了一句什麼她聽不懂的話。不會是哪個地方的方言吧?粵語她是會說的、西南官話她不會說但能聽懂,除此之外其他少數民族的語言她就無能為力了。如果真是少數民族的,普通話多少都能懂吧?但他顯然聽不懂她說的普通話。
“你不是中國人?那是亞洲人嗎?”海桑打量着他的樣子,小麥色肌膚,濃眉大眼,睫毛清晰可見,鼻梁高挺、鼻頭豐俊,天神打造的鼻形,不薄不厚的雙唇輕啟,五官倒是挺好的,勻稱飽滿的胸肌下是六塊腹肌……呃,身材也很好。
海桑實在是無法辨别他是哪國人,于是試探地問,“Can you speak English”見那人沒反應,又問,“Or French”汗顔的問出這句,天知道她的二外才學沒多久,就會幾個常用的法語單詞和簡單的句子,可是眼下面前的男人不說中文、也不會英語,總要有可以溝通的語言吧。“Japanese?”日語其實她是不會的,因為老妹愛看日本動漫,所以她去她房間的時候瞄過幾眼,也就會那麼幾句簡單的。 “薩瓦迪卡(泰語你好)!新早(越南語你好)!闊逆叽哇(日語下午好)!”海桑用各個國家的語言打招呼,其實這些語言她都不會說,隻是想試看他對哪種語言有反應,好知道他是哪國人,“啊尼哈塞喲(韓語你好)!”她已經把她會的語言都問完了,對面的男人看着她,還是沒有反應。海桑心想,難道是亞洲其它的小語種?這就沒辦法了……
海桑看男子的腿還浸泡在溪水裡,就問:“你能起來嗎?”看他人高馬大的,她應該扶不動他。剛才他昏迷的時候她也想過把他從溪流中拖出來,可是她力量實在有限。
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冰涼的溪水,想要起來,海桑伸手在他背後扶了他一把,幫他坐起身。
“本來還想問你關于飛機的問題,誰知道竟然溝通不了。”海桑語氣難掩的失落。
男子看着她,不語。
海桑看向他的眼睛:“你是CA×××航班的嗎?”又用英文補充了一句。
男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