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天都快黑了,看到有兩三個人字形屋頂的茅草屋……這,是度假村嗎?還是……
男子放開她的手腕,跑到一個抱着罐子的女人跟前說了什麼,那女人指了前面一戶人家叽裡呱啦地介紹,男子又往前快步走去,進了最邊上的一個茅草屋。
海桑看着剛才的那個婦女,穿着一塊類似雙層兜肚系在腋窩以遮胸部,下身穿着一條裙子,裝束簡陋。而一個過往的男子,則更簡單,上身什麼也不穿,下身一幅手掌寬的布條,在腰臀上纏上幾圈,其餘兩頭一端懸身前遮擋裆部,一端垂身後遮擋臀部,就相當于褲衩了麼……這到底是個什麼民族?是天氣太熱了嗎?還是這裡的民風都這麼淳樸?
男子走了出來,讓海桑跟着他走進那個茅草屋。
裡面住着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看着四十多的樣子。婦人帶着她走進一間木闆隔的、簡陋的房間,房間很小但收拾得整潔,床是簡易的木闆做的。婦人雙手捧着疊好的棉麻白袍遞給她,海桑用中文問了婦人附近有沒有機場,可婦人聽不懂,英文也聽不懂。
海桑出了房間,走到男子面前,“你是讓我今晚住在這麼?”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能讓她放心信任,是他天生自帶安全感嗎?
男子叽裡呱啦地說了一堆,然後把一個鼻煙瓶大小的陶制品放在她手中,轉身就走。
海桑拉住他的手腕,發現他手腕上的玉珠串少了一串,之前明明戴着兩串的,顧不得多想,“你要走了?”
男子說了什麼然後撥開她的手就走了。
他撥開她手的那一刻她是有點失落的……感覺被人抛棄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不過她和那個男子也是萍水相逢,别人憑什麼陪她那麼久?
第二天早上,海桑就迫不及待地出門四處走動。穿着當地特色的袋狀白袍,這白袍特别寬松,但至少不暴露。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地方的村落,竟然落後到沒通電。洗澡也不方便,竟然是在河裡洗的,看到一堆女人互相袒露地在河裡洗澡,她不習慣,就打了一罐水回屋裡擦身。這過的真是有點原始的生活啊……
海桑走了很久,才看到幾戶也是茅草屋的人家,唉,想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城鎮之類的,怕是也溝通不了。她昨天和一堆婦女雞同鴨講地“聊天”,隻猜出了幾個出現頻率比較高的詞的意思,然而并沒有什麼用。
海桑去昨天她醒來的地方附近找了一天,都沒有看到飛機的一骸一片。這也沒什麼車經過,這裡的人交通工具基本是靠腿,連個馬啊牛什麼的,都沒看到。想去附近的城鎮得走到什麼時候?
海桑看了一眼快下山的太陽,肚子也饑腸辘辘,就往回走。走着走着不太确定了,這裡的茅草屋都長得差不多,屋頂都是木枝幹搭茅草做的,牆壁也是木和灰泥做的。她一直不承認自己是路癡,隻是方向感不太好……她記得是三間茅草屋連得比較近的最邊上那間,可是這裡有好多三三兩兩紮堆的茅草屋。
海桑前後看了看,看到河邊的一棵大樹,她過來的時候是經過這棵大樹的,那再往前走一點應該就到家了吧。
還好,總算找到了回來的路。拉塔阿姨已經煮好了玉米粥、煎好了玉米餅,布庫叔也坐在席子上吃了起來。拉塔見她回來,招手讓她過來吃。海桑也餓了,坐下吃了起來。
海桑心想:在這裡白吃白住也不太好,是不是該幫幹點活補償?
吃完後,海桑去看換洗的衣服已經幹了,可是格子長袖衫的左臂袖子已經被她撕下來一塊布,如果把兩邊都裁剪成短袖……這裡的太陽那麼大,她的手臂會曬黑的。于是她拿着衣服找到拉塔阿姨,一邊問一遍比劃:“有什麼辦法把我的袖子弄好嗎?”
拉塔雖然聽不懂她說的,但看她比劃來比劃去大概明白了,點頭,接過她的衣服走到織機旁,拿起了旁邊的輪盤紡線開始工作起來……
走了一天,海桑累得睡到第二天中午。走出門外看太陽很大,就走到一旁的茅草棚下,這應該是納涼用的。她來到這裡,似乎就沒見有一架飛機經過這裡的天空。所以,她想的辦法不知道有沒有用……
海桑跑到離茅草屋遠一點的一塊野草地,從周邊撿來顔色較深的石子開始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