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瓦擡眼看了一下埃克,很想問問大祭司寫了什麼。“是催我們回王城麼?”
埃克看完信,“下去休息吧。”
“是。”基瓦不敢繼續多問,轉身出去了。
蜂蠟制成的蠟燭火光閃動,埃克把信放在蠟燭上點燃……
早晨太陽升起,樹木在草地上投下淺淺的影子。
宮殿的走道上,埃克正走向偏殿,問侍女:“海桑起來了麼?”
侍女:“沒有,陛下,奴婢這就去叫海桑小姐。”
埃克擺手:“不,讓她睡吧。”
“是。”
埃克到餐廳入座後,基瓦拍拍手,早點被仆人們一道接一道的端上來。
擺放完畢,埃克喝了口清甜的玉米粥,拿起夾着烤肉的玉米餅吃着。
不多時,海桑清脆的聲音傳來,“埃克,早~”
頓時,數道奇異、惶恐的目光掃向走進來的海桑:這女人竟然直呼國王的名字。
海桑察覺出了什麼,立即改口:“國、國王……”她一個現代人,沒什麼太強的等級觀念。
隻有埃克還淡定地叫她坐、吃早餐,并屏退了侍從、侍女等,海桑方才稍顯自在些。
今天她穿了一身素色打底的長袖短袍加裙子,裙子差不多到腳踝,較為保守也防曬,短袍的領口是滾邊紋飾,袖子離袖口8公分處各有一圈花紋圖案,衣擺和裙擺都有寬約10公分的花紋圖形圍繞一圈,設計得還不錯。侍女還給她準備了一雙當地的鹿皮涼鞋,并把她的帆布鞋洗了晾曬。還準備了一些玉石耳環、耳釘、項鍊的配飾,但她沒有戴。
見埃克盯着她,海桑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好看?我可以回去換另一套。”
埃克說:“不用了,很好看,這套就很适合你。”這麼素的衣裙都被她穿得這麼好看。
見埃克說得真誠,海桑安心了,喝了口玉米粥:這是甜玉米粥,她在拉塔阿姨家很少能喝到甜玉米粥。這裡的玉米粥通常分為甜玉米粥和酸玉米粥,二者都是用玉米面做的,但甜玉米粥是将剛收獲的新鮮玉米磨成面粉制成,酸玉米粥的原料則來自發酵的陳玉米磨成的面粉。這裡準備了兩種粥,酸玉米粥則撒上了豆子和南瓜籽粉。
“你現在還着急回家麼?”埃克開口問道。
“不着急了……”海桑垂下眼眸,這裡也許根本找不到她能回去的交通工具。如果現在她所處的地方就是瑪雅文明時期,那應該是現代的墨西哥附近,墨西哥就在美國邊境,當時她坐飛機就是飛往美國的,那是不是飛機經過了太平洋上空的某個區域不小心進入了時空隧道?……這個時候的美洲大地應該還是蠻荒涼的,美國還沒誕生呢。而此時的中國,她也不知道對應的是哪個朝代。
埃克的心情頓時明快了不少,嘴裡的食物味道也變好了,吃完兩片木瓜,就看着海桑吃。“有心事?”看她似乎在思考什麼,埃克問道。
“你也知道,我的家鄉在很遙遠的地方,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了,我能不能暫時跟在你身邊?你給我找份差事做也可以。”
埃克的眼睛明亮起來:“好!”壓抑住心底的興奮,“你也不用做什麼,跟在我身邊就好。”
侍女?随從?像基瓦那樣嗎?海桑想到的大概是這樣。
“你如果不着急回去,我們可以去不遠的Yaxhá雅克薩(雅克斯哈)湖玩一下。”
“好~”海桑嚼着嘴裡的玉米餅包肉。
“陛下……”基瓦剛想提醒他們出來太久了,大祭司可能……
“閉嘴。”
基瓦:“大祭司……”
“閉嘴!”埃克冷聲。
基瓦終于老老實實閉嘴了。
海桑的眸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
穆塔邊陲的村落,巴魯姆走在草草中間的小徑上。
傑戈跟在巴魯姆身後,“陛下,我們走另一條路回拉坎哈Lakam Ha不是更近嗎?為什麼要走這邊?” 拉坎哈是鄰國巴阿卡爾B\'aakal的首都(王城)。
巴魯姆:“多事。”
直到小路前面出現幾座茅草屋,巴魯姆加快了步伐朝最前邊的茅草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