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海桑沒生命危險,不然埃克估計會沖動得把人殺了。現在他作為穆塔的一國之君,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如果現在把蛇國國王和公主除掉,勢必引起兩國交戰,耗費大量的人命、物力。父王曾告誡他,治理國家不能總靠蠻力和鬥争去解決争端,要學會讓其它城邦臣服、依附于你。這一年來,他做得還是很好的。尤克努姆的那幾個兒子,未必如他懂分寸。為了兩國的安定,就讓尤克努姆再做幾年的國王……
看着眼中逐漸遠去的雅克斯王城,伊絲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别以為她看不出烏娜對雅克斯國王有意,她沒有供出烏娜,無疑就是給他們留了一條毒蛇在身邊,既然她伊絲得不到的,那别人也别想好過。
……
中央神殿内。
“埃克!你就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了和蛇國的結盟?”伊紮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寄予了厚望的侄子。
“這樣陰險狡詐之國,我不稀罕與之結盟。”埃克平靜的語調,仿佛在說着什麼無關痛癢的事,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避開回答是否因為海桑。
“你……”伊紮恨鐵不成鋼,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迷惑的他侄子……“本來你拒絕和蛇國聯姻就已經讓我們這些長輩失望的了,還希望通過結盟彌補這個遺憾,結果你竟然連結盟都棄之不顧……”
埃克沒有說話。
伊紮歎了口氣,斂了斂語調,“我都了解過情況了,蛇是那祭司養的,尤克努姆國王不像會做出有失風範之事的人。”
“就算他不會,難保他身邊的人不會,誰知道日後他會不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傷的隻是那個外族女人……”
“夠了,叔叔!”埃克生氣得想終止談話。
伊紮不理解,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就算死了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影響,為什麼他提到總好像戳埃克的肋骨一樣?在他們這個殺人就如吃飯殺雞一樣平常的時代,區區一個女人的性命難道還不如國之大事重要?看着埃克離去的背影,伊紮愈發覺得這個女人不應該留在穆塔。
在東廣場和中央廣場之間有個高于成年人身高的石砌大平台,石磚砌得規整,雕飾瑰麗,平台牆面的鷹浮雕紋顯示它雄赳赳的氣派,平常是用于表彰戰争凱旋的軍隊。表彰台的四個角還各有一個美洲虎頭石雕,兩旁有階梯可以登上台。
這次哈索極快找到蛇襲人事件源頭,埃克決定給他表彰。原本想讓弟弟阿卡布代勞表彰哈索,但阿卡布幾人堅決說沒有國王出席,其他貴族、武士不會相信。
埃克站在台上,等哈索登上表彰台,宣布授予哈索“(美洲)虎勇士”稱号,當地人在武力方面都崇尚美洲虎,把最精銳的武士稱為“美洲虎武士”。埃克宣布賜予馬誇威特刀及一盒玉珠和數串貝殼後,匆匆下了台,讓阿卡布代為頒獎,自己急忙朝阿霍日宮奔去。
阿卡布給哈索及其麾下的武士每人發了一把馬誇威特,然後把一個裝了不少玉珠的小木匣子和幾大串貝殼給哈索,台上的武士們舉起手中的獎勵品,和台下的人一同歡呼。
馬誇威特刀是一種可怕的武器,刃部用黑曜石制成,打制得異常鋒利。黑曜石這種材料硬度很高,在青銅武器和鐵制武器出現之前,曾被很多民族當做箭頭或者矛頭來使用。“馬誇威特”就是一種齒狀的黑曜石砍刀,刀柄是實木制成。它的威力相當驚人,武士雙手握着馬誇威特朝鹿頸一揮,就能将鹿頭砍掉。不過這種武器分量較大(重),使用起來非常消耗體力。
哈索把貝殼分給手下的武士,一手托着木匣子,一手拎着馬誇威特朝貴族宮殿群走去。這麼漂亮的翡翠玉珠應該配美人,哈索想着,眼前竟然出現了莎克的臉。
“哈索?”莎克見哈索遊神,叫了他一聲。
“呃?”哈索看清确實是莎克,手抖,拎着的馬誇威特刀齒劃了小腿一下,“啊!”頓時三四道小口子鮮血冒出。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莎克扯下頭上遮陽的頭巾,蹲在地上給哈索的小腿包紮起來。
“莎……”又一次在喜歡的人面前出糗,哈索話都說不利索了。
莎克站起身,“趕緊回去擦藥吧,還是你身上帶着藥膏?”一般他們武士身上會随身帶着些創傷膏藥。
“帶有……”
“在哪……這個是嗎?”莎克很快從哈索的Faja(應該是束腰帶一類的)中抽出一小瓶藥,然後打開,這藥是粉狀的。莎克解開剛才給哈索止血的頭巾……
哈索登時心跳加速,不好意思地推拒:“我、我自己來。”
“你拿着東西怎麼弄?”莎克把藥粉倒在他的傷口上,又重新用頭巾系上,“陛下終止結盟是真的嗎?”
“嗯、是的。”哈索看着幫他包紮的莎克,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樣的聘禮……
“他真的把蛇國國王他們趕出穆塔了?”
“呃…是…”
莎克站起來,有些好奇地八卦:“是為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