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這科不需要我花太大力氣去學,上一世我自學過英語,大差不差會講。那時候自己設計的那輛車上市時有關媒體采訪我,說是要面向國際,我作報告用的是全英,所以這些英語閱讀理解對我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思量再三決定翻開化學書學物質的量學習,單位字母看的稀裡糊塗,最終耐不住寒冷,戴上帽子包着腦袋趴桌子上睡了過去,重活一世,還是不想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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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甯,醒一醒,回家了。”
對面聲音很輕,他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往常睡覺睡到放學都是楊梓辰重重拍我肩膀把我給拍醒的,我半夢半醒,壓在腦袋下面的手擡起來攀附上他的手腕,聲音裡還帶着剛睡醒的惺忪:
“楊梓辰你今天勁兒小了,我還以為你在摸我呢。”
我握着他手腕把手拉開,直起頭揉了揉眼睛才想起來楊梓辰已經走了,下意識仰頭去看,看到許澤韶那張精緻的臉,他蹙了一下眉彎腰拉我手。
已經僵掉的手被他握在溫熱的掌心裡,第一感覺不是舒服,而是一種莫名的疼。
“你的手好涼。”
被他握着隻手不自在,我掙了掙,他卻握的更緊。
“痛,許澤韶你放開我。”
他坐在我邊上的位置,問我是不是穿的薄了,眼睛裡面滿是關切,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昨天覺得媽給我找的衣服太多了,套在身上裡三層外三層的難受。
于是自己擅自決定裡面隻穿了件秋衣,外面套了件羽絨服。
他脫掉棉襖,把裡面套着的一件黑色棉馬甲脫下來讓我穿上。
我确實是真的冷,睡了一覺後隻有臉上熱的要命,便聽他的話把他衣服給穿上。
壓在身體下面翻開頁的化學練習冊闖入許澤韶的眼簾,他拿過練習冊看了起來,我穿好後剛好看到這個場景,惱羞成怒奪過他手裡的練習冊問他憑什麼看。
他笑着問我:
“小甯是不是想學習了?跟哥說,哥慢慢教你。”
“誰要你教了?你以為你自己多厲害呢!我自己學。”
視線一瞟瞟到了許澤韶頸上的傷疤,心裡一下子軟了,把練習冊塞進桌兜,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去碰許澤韶頸側的疤痕,我垂眼小聲問他:
“是不是特别疼……”
他抓住我的手,我手早回溫了,要往後面縮,但他不放。
“你幹嘛呀。”
他眸子很深,瞳仁是漆黑色的,角膜是琥珀色的,很純正的中國眼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似是要把我吸進去,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
“小甯……”他突然低低笑了兩聲,指腹輕輕觸碰着我虎口處的傷疤,“終于願意認我了。”
聽到這句話,心裡突然就平靜了,上一世整整三年都沒跟許澤韶說過話,原來跟他和好也不過如此。
方法一點也不複雜。
他在楊梓辰的位置上坐着,我掙開他的手發自内心去抱他的肩膀,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側頭輕輕吻在他傷疤上。
那片皮膚不光滑,吻起來也并不美好,但我就是很情動,我不知道許澤韶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樣子對他很奇怪。
按理說,我們都這麼大了,不該這樣做。
我們是親兄弟,親來親去就是不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總是想在某個時刻親親他。
許澤韶似乎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他形狀漂亮的喉結輕輕抖動,低聲對我說:
“小甯願意認我了,真好。”
接着他偏過臉頰,大手輕輕托起我的後腦勺,那雙漂亮的唇印在我的唇上。
瞳孔劇烈放大,我抓緊了許澤韶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