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自若從地上撿起書，放在台子上翻看，不堪入目的低俗語言鑽入視線，許澤韶靜靜看着。

他看的這一篇是用上面人的視角也就是攻視角來描寫的，語言粗鄙龌龊下流肮髒。

“在床上，在你眼裡我也是這個樣子嗎？”我突然小聲問他。

“什麼？”

“很賤，很騷，像母狗。”我垂下眼眸，聲音放的很輕，“無恥，下流，惡心，妓女，婊子，隻是把我當套子……”

他蹙眉，大手捧着我的後腦勺敲我的頭，責怪我為什麼會這樣想。

“寶寶，不要這樣想，怎麼會呢？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和你在一起我從來也不是為了這個……”

我抱着他的腰，閉眼去回想，确實，許澤韶在床上從來沒有給我說過什麼粗俗的話，他總是很關心我的感受，我要是說痛，或者是不舒服，他就會立馬停止動作。

“那個時候的你總是很漂亮，帶着不讓人指染的神聖。”

“可你每次都把我欺負哭……”

“你總是忍着聲音，所以我覺得讓你哭出來你會好受一點。”

……

跟他一起看這種書覺得别扭，又從口袋裡抽了根煙點燃放嘴邊吸着，許澤韶看的很入迷，現在互聯網在我們小村鎮裡還不發達，我們很少接觸到這些東西，我和許澤韶的每一次都是我們自己摸索無師自通的。

但我承認，看書把我看硬了，抽煙是為了壓□□。

回教室時許澤韶要跟我親親，但是我拒絕了，我害怕親了之後就不想回去上課了。

想和他一起逃出學校。

*

今年的冬天并不難熬，因為有許澤韶陪着我，還剩下半年就要高考了，這半年我進步了好多好多，由與許澤韶總成績相差四十多分到與他隻相差七八分。

六月高考，四月和許澤韶到國際高中參加競賽，我們并列得了省第一。

上一世許澤韶是因為這一場競賽被保送，他得了滿分。

但這一世他錯了最後一道題的最後一小問，我覺得許澤韶能得滿分的，但他很清楚我應該不會最後一小問，于是他也就跟着我答錯了。

但還好，保送清華是前三名，我與許澤韶順利獲得保送資格。

這次的榮譽證書有我的一份，鑲金邊金燦燦的，我與他共同站在高台領獎。

“那道題其實你會。”我拿着罩着玻璃罩子的榮譽證書垂眼跟他說話。

他笑了笑，從我手裡拿過我的榮譽證書又把他的給我，他撫摸着刻有我名字的玻璃闆聲音像古酒一樣醇香：

“你就是我的答案。”

“我把我所有的知識都教給你，你能達到什麼程度，就是我的程度，我的小甯寶寶，這一年半你真的辛苦了。”

我眯着眼看着許澤韶伸手攬着他的肩膀咬他耳朵，我很開心，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嘩啦啦的弄濕了許澤韶胸前的一整片衣服。

在所有人的質疑聲中我做到了，張老師給我鼓勵，許澤韶陪我學習，我媽也給我精神上的支持。

我做到了，從一個爛到泥地裡的一個混子差生到保送清華的好好學生，我做到了……

熱淚充斥着我的眼眶。

我覺得這一世與上一世一定一定不一樣，什麼都會改變。

“哥，這算不算苦盡甘來？”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