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婉抹着眼角的淚,把所有的罪惡都指責到許澤韶身上。
“他怎麼能是這樣的人,好惡心,跟自己親弟弟搞上,又……又想着跟我……”
我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到許澤韶臉上,一步一步走近他,我抖着嘴唇問許澤韶:
“哥,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告訴我們真相,把事實說出來……”
他垂頭,我發梢的水滴落下滴到他鞋尖,久久沒有回音,我顫抖着手不顧有别人在場我撫上他的下巴讓他擡起頭看我。
對上他那雙微微泛紅的桃花眼,我輕聲問他:“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别問了,她說的都是真的。”
從我發梢落下來一滴水掉到他眼睑下面,剛好從他眼角也滑出一滴淚,與此同時咬牙顫抖的我也落了淚。
三滴水珠在他眼角下混合,浸潤那兩顆小黑痣順着臉頰滑落。
他語氣低沉,大手握着我的手再一次重複:“别問了小甯,她說的都是真的……”
“胡說!”
我氣的要瘋掉了,扭頭去看花清婉,隻見她白嫩的小臉上都是淚珠,哭的梨花帶淚,完全不像是在說假話,她衣領處确實被扯的殘缺不全。
我扭頭質問她:“花清婉!你說的是實話嗎?我哥平時沒少虧待你,你就這麼誣陷人……”
她被我嚴厲的語氣吓到,羸弱的身體輕輕一顫,哭的更加傷心,甚至往徐二那裡躲:
“徐主任,我一個女孩子孤立無援,許翊甯是許澤韶的弟弟自然會幫着他哥說話,你可得為我做主……”
“那些人都說了,男同性戀十分敗壞,強迫正常女性生孩子……嗚嗚……徐主任……”
花清婉的表情與語氣一點都不像是裝的,仿佛比窦娥還冤,她拉着徐二的一個衣角哭的氣都要斷了。
上一世的我對許澤韶不是太了解,相信了他猥亵的事實,但這一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相信了,他面對感情很專一,而且穩重,更不會在這節骨眼上有任何差錯。
他是被誣陷的。
我跪坐在許澤韶旁邊聽着徐二安慰花清婉,他說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公道,壞人就該受到懲罰,之後花清婉家的司機來把她接走。
教務室隻有我們三個人,徐二雙手交叉,似乎他也很不相信這個事實,他重重拍了兩下胸口,從口袋拿出兩顆藥塞到嘴裡。
再次長歎一口氣。
“我都快被你們氣死了……”
“上午剛被爆出你們兄弟兩個談戀愛,下午又鬧這一出,你們被保送了人飄了是不是。”
我開口,語氣平靜看着徐二,額前的頭發水滴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濕,難看的垂在額前擋住部分視線。
“徐主任,你要調查清楚,我哥堅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讓我怎麼調查?!人家是縣長女兒!你以為我不相信嗎?我當然相信,小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對方我根本得罪不起。”
在我印象中徐二從來都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他把桌子敲的咣咣作響。
“學校好不容易出現兩個百年一遇的好苗子,就這樣失去,你讓我怎麼忍心!”
“現在隻有兩個方法,第一就是你們去找花清婉協商私下解決,第二,把許澤韶交給警察解決。”
警察?不,不可以,許澤韶絕對不能跟上一世一樣去坐牢,媽會被氣死,我也會瘋掉,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
“哥,你跟我說,求你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隻相信你,哥,我隻相信你。”
我抱着許澤韶的腰身,不顧身上的狼狽勁,一遍遍求情他告訴我,他把身上幹燥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空洞的眼睛突然亮了亮,溫熱的大手捧着我的臉頰語氣溫和平靜,又帶着痛苦。
“别問了,小甯,就當是哥一時間糊塗犯得蠢事,等哥蹲監獄或者是怎麼,小甯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媽。”
一時間,我不由自主回想起上一世,上一世我趴在警局的鐵欄杆前跪着求許澤韶解釋,他卻始終沒看我一眼。
兩世的恩怨夾雜在一起我覺得我的肺都要氣炸了,一巴掌重重甩在許澤韶臉上扔掉他的外套跑走了。
重活一世,重新來過?
我草他媽的重新來過!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