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濤不經打,還沒打過瘾就暈,我下手比他可輕多了,上次我被他敲斷一根肋骨後他捏着我的腳腕把我甩到擂台外圍的鐵絲網上,大腿被戳進來的鐵絲穿破劃爛,撕裂一大片鐵絲網。
他跳下擂台想繼續揍我,可是中途梁哥來了。
我比他仁慈太多了。
在換衣間換掉沾血的衣服,出門撞上梁文濤,他看我的表情緩和了,眸光也溫和下來問我:“這場打得不錯,身上疼不疼?要不要再讓小吳給你按按?”
“沒事,不疼,不用了。”
我不想說太多話,他湊上來遞給我一瓶水,拉着我的領口讓我靠近他,接着他的手指按到我脖頸的傷疤處。
他問我記不記得這道疤是這麼來的?
我搖搖頭,但又點點頭:“我忘了,但可能之前打拳時不小心留下來的。”
“額頭上的呢?”
“不知道,既然都在那個地方了,一定是給别人磕頭留下的。”
雖然我很不相信我會跪下去給某個人磕頭,但我不得不承認額頭上淺淺的傷痕就是這樣得來的。說着我步步後退,我不喜歡梁文濤的觸碰,他說到脖頸就摸我的脖頸,說到額頭就摸我的額頭,指腹貼着上面摩挲,極其暧昧,我很難受,很惡心,但我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隻得強硬扯出笑。
最後他點點頭,說:“既然赢了,就繼續好好打,好好訓練,往高處上,給梁哥争争臉,梁哥助力你成為地下拳場最厲害的拳手,林迹……”
我說好,等他徹底走後,我才把累的要死掉的身體癱在長凳上,擰開礦泉水瓶子把水嘩啦啦全倒在臉上,揉了揉浸濕的發傻笑。
這一次賺了近百萬,我得到了整整五千塊錢,可以買上次在店裡看見的那束玫瑰花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它的瞬間,心旌搖曳,心裡漾開一抹甜,跟抹了蜜一樣。我跑到店裡,那束花隻有九十九朵,我讓店員再往裡面加一朵,湊夠一百朵,是假花,放在我狹小的屋子裡,真花我養不活,我怕糟踐了。
之後的日子我更加努力訓練,把自己的肌肉鍛煉的更加結實,按摩師小吳會在我訓練前後給我塗精油,給我捏胳膊捏腿,他長的很白淨,雖然比我大三歲,二十二歲,但我總覺得他很嫩,跟個高中生差不多。
他手指很靈活揉按在我身上,每次比賽前都會甜甜的笑,他給我打氣說:“林迹最棒。”
而後的每一場比賽我接二連三的赢,但也有輸的時候,因為我的突然崛起,讓他們很不服氣,隻要把我打倒在地,有機會就狠命的暴起揍我。
也有不少時候被揍得腰疼腿疼,渾身是傷,站也站不起來。
這時候小吳就用他瘦弱的身軀擋在我面前,讓他們别打了。
有時候他們連小吳也打。
小吳不壞,我不想看到别人因為我被牽連,我會忍痛拼命爬起來為小吳解圍,直到最後我們兩個都被打了,梁文濤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阻擋那些拳手。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我輸的次數就少了,一次又一次的赢,站到最高處。
我的名字被許多人知道,照片也被打印成海報貼在地下拳場周圍的牆上。
整整兩年後,經過日日夜夜拼命的訓練,我創造了奇迹,三年前那個被人打得要死掉的林迹成為了新的地下拳場的拳王,小吳也成為了我的私人按摩師。
我為梁文濤帶來了幾千萬的收益,他總是看着我笑,那種笑不是欣慰,不是對我勞動成果的贊賞,倒像是某種計劃得逞的奸笑。
看得我非常不舒服。
“林迹,創造奇迹,這個名字果然好,我真沒有看錯你!真是找對人了哈哈,你現在也成了地下拳場的大紅人,我身邊的大紅人了。”
梁文濤靠在皮椅上抽煙,我站在他對面,他招手讓我坐下,把一盒上好的煙遞給我讓我抽一根,我原本想拒絕,他眼神淩厲,挑着眉毛警告我,我手一拐碰着煙盒從裡面抽了根煙。
梁文濤擺手勢給我旁邊的小吳示意,小吳很懂事,附身從桌子上拿起打火機湊到我身邊給我點煙。
金黃色的火光照亮我的臉頰,小吳水潤的眼睛裡亮晶晶的,他顫着睫毛擡眼觀察我的臉色。
那雙眸子微亮叫我林迹。
看着他我抽了一口燃着的煙,橙紅色的火光一亮,白色的煙霧被我一口吹在小吳臉上。
小吳不抽煙也沒抽過煙,煙霧灑到他臉上後他捂着嘴向後移開幾步咳嗽。
梁文濤喉嚨裡發出兩聲低笑,說不打擾我們小情侶。
我指間夾着煙,看着他說不是。
“我跟小吳清清白白,再說了,我對男的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