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江霁月點開某綠色音樂軟件，戴上了耳夾式耳機，閉着眼開始聽起了歌。

那個人，向來都是想出現就是出現，想消失就消失，自己還是不要對這樣缥缈無形的霧抱有期待的好。

說起來，這麼一看，她已經見過兩位奧特曼了，而且是極端立場的兩個奧特曼。

天生就該是正義陣營，象征着光與和平，愛與正義的泰迦奧特曼，與滿口混沌，出場自帶靛藍色ssr級别特效，甜品愛好者，咖啡廳打工人的托雷基亞奧特曼。

……自己的偏向似乎已經很明顯了呢。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江霁月也并不讨厭工藤優幸和泰迦就是了，誰會讨厭這種天生的好人呢？尤其是一個人間體，純良正直又熱血，一個奧特曼，活力滿滿又健氣，雖然大家都是笨蛋，但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喜歡啊。

由此及彼，想來泰羅年少時也該是這樣的性格，小太陽一樣閃閃發光，沒有一點污點瑕疵黑暗，讓人忍不住接近，卻也容易被他的光輝灼傷。

托雷基亞啊托雷基亞……

地鐵鑽進隧道，嗡鳴聲震得靠在窗上的江霁月耳朵有些發麻，她揉了揉耳朵，睜開了眼。

方才外頭仍舊是亮着的，這會倒是暗下來了，不過穿過了隧道，又會恢複明亮了，而且慢慢步入夏天的北半球，白天的時間就會變得很長，對于下班回家的人來說，能沐浴到夕陽，也算是一種慰藉了。

玉佩滾燙起來，右邊的耳機忽然被摘下，帶着硝石甜味的吐息擦過江霁月的耳畔，旋即熟悉的含笑嗓音響起：“再長的光明，也還是會被黑暗吞沒，再漫長的黑夜，也終究還是會被光明取代，所以——”

“唯有混沌才是歸宿——”

下意識接過話的江霁月側過頭，看向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身旁空座上的霧崎，她不由得愣了愣。他此刻正傾身靠近自己，一隻手捏着她的耳機，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忽略其他因素來看，這一幕在外人看來，或許是唯美的也說不定？

江霁月定了定神：“你怎麼又帶着這種台詞出場了，霧崎先生？還擅自分走一半耳機，這是很失禮的行為哦？”

霧崎正捏着她的小米耳機把玩，聞言直接戴在了自己另一邊耳朵上，“你好像還是很意外我會出現？我以為霁月小姐應該已經習慣了才是。”

江霁月盯着他看了會，對方隻是優雅地坐着，任由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半晌，她開了口，幽幽道：“我隻是在想……”

“嗯？”霧崎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話。

“你買票了嗎？”

霧崎：“……？”

江霁月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來是沒買啊。”

逃票的托雷基亞先生，譴責你一秒鐘。

霧崎破天荒地微微一怔。

這副模樣出現在霧崎身上，屬實難得一見，而且素來一切盡在掌握的冷靜科學家，露出這樣意料之外的表情，真是……江霁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要不是當着人的面不太好，她都想直接掏出手機拍下來了。

霧崎輕笑了起來，“霁月小姐每次在意的問題，都能令我感到驚喜呢。”

江霁月誠實地說道：“你怔神的樣子也挺少見的——所以我能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