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疼得眼冒金星,眼眶裡瞬間湧出淚花。真不是她矯情,這一跤摔得猝不及防且又紮紮實實,如果不是她還能勉強站起來,她都要懷疑把尾椎骨給摔折了。
“你是不是有病?”她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疼得厲害,說出的狠話都帶着明顯的顫音,“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萬一我他媽癱瘓了,下輩子你養我?”
傅隽硯的視線終于施舍一般從她身上滑過,卻漫不經心完全不把她的質問放在心上。隻冷淡地譏笑了聲:“傅氏養個閑人不難,但你配嗎?”
“……”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怎麼就不配了?
雖說他們的婚姻是基于他奶奶死前的遺囑,可好歹也是合法合規的。
許之漾咬牙切齒,脾氣一上來,沒忍住上前就要對這個拽的二五八萬的男人下手。可她才逼近床邊,擡起手剛拽住男人的衣領,耳邊就響起系統的聲音:
[宿主,我勸你别惹男主,他可是最後害你被捅死的罪魁禍首哦。]
許之漾手上的動作一頓。
[不是系統,你要不要再說的慢一些?]
[可是宿主大人,書的内容和原主的記憶我已經都傳輸給你了啊,你不過腦子,怪誰?]
得。
現在不僅男主可以虐她,就連她的貼身小系統都可以把她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了?
敢情在這個世界,她就是食物鍊最底端的存在呗!
行,許之漾深吸一口氣。
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
什麼尊嚴在小命面前都不值一提,她還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拉仇恨了。
眼見傅隽硯視線順着領口她的雙手往上,立馬就要冷冰冰地落到她臉上。許之漾頃刻間變臉換上谄媚的笑:“嘿嘿……”迅速松開緊拽傅隽硯睡衣領子的雙手,她故作驚訝地關心道,“呀,老……老闆,你衣領上怎麼有個髒東西啊,來,我幫您給拍掉。”
她本想夾着嗓子叫聲“老公”蒙混過關,可才說出一個“老”字,後續的“公”就被傅隽硯冷銳的眼神堵在嘴裡。
……
俗話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她現在可不就是砧闆上的魚肉,生死尚且還不是定局,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小說的正牌男主角對着幹。
讨好地輕拍掉傅隽硯衣領上并不存在的髒東西,許之漾立馬撤回雙手并微笑着後退了一步,再後退一步,再後退一步,随後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沖到門口,開門離開。
當然,離開之前,她也沒有忘記要和自己的契約老公搞好關系。
“傅先生,晚安好夢哦。”
“……”
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房間門關上,傅隽硯才不動神色地收起眼底意味深長的情緒,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手裡的文件上。
從傅隽硯的房間逃離,許之漾回到自己房間,歎了口氣撲倒床上。
她迅速在腦海裡将系統傳輸來的内容梳理了一遍,才得知這個世界是一本名為《總裁的白月光心尖寵》的虐戀小說。
而她,許之漾,非常不幸的,穿成了書中同名且名不副實、被從頭虐到死的悲慘女主。
原著裡,許之漾因為恪盡職守照顧了男主卧病在床的奶奶三年。結果傅奶奶一朝去世,留下一紙遺囑,讓她的大孫子和她結婚。
更離譜的是,隻有他們的婚姻滿兩年,男主才能拿到集團的合法繼承權和她名下股份。
但衆所周知,虐戀文裡十個霸總九個有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很不湊巧的是,傅隽硯是雙重buff,他的白月光還是他小時候的救命恩人。
這就表示,許之漾注定會成為霸總和白月光相知相愛相守路上的絆腳石。倘若她尚且有自知,結局固然能夠兩全其美,但可悲的是,朝夕相處之下,許之漾逐漸喜歡上了傅隽硯。
怎麼說呢……
回想起剛才發生不久的事實:全力一推,狠厲一踹,惡毒的言語,冰冷的眼神,和始終沒有一絲動容的臭臉。
許之漾想不通,怎麼就愛上了呢?
思來想起,或許唯一的解釋就是,大概所有的虐戀文女主都是被虐體質。
可怎麼辦呢,她許之漾怕疼的厲害。别說身體上的傷害了,心上更是萬般不能疼的。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有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倏地睜開眼睛,許之漾利索得翻身,伸手摸到手機,點開銀行APP。幾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幾乎沒有半點多餘。
然而她這股興奮勁不過維持了半分鐘,原本雀躍的小臉,瞬間烏雲蓋頂。
[系統,我那便宜老公是榕城首富傅氏的太子爺吧?]
[是的,沒錯,親愛的宿主大人。傅氏不止在榕城,即便在全國也是榜上有名、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那作為首富的老婆,我銀行卡裡不至于隻有五位數的存款吧?]
不對勁,一定是哪裡不對勁。
即便沒有傳說中的無限額黑卡,沒有百萬起步的零花錢,好歹存款也該有5個零吧?
[沒錯哦宿主大人,5w是你全部的存款哦。]
……
哦你個頭。
這實在太過離譜了,甚至比原主愛上眼盲心瞎暴力總裁都來的離譜。
她可以心安理得接受穿越成虐戀文裡被虐身虐心的悲慘女主,但不能接受明明是首富老婆,卻TMD是個虛假富婆。
……不,不該是這樣的。
而就在許之漾哭天搶地,無法接受自己“虛假富婆”身份時,沉默不語寡情冷淡的系統再度給她脆弱的小心髒帶來了重重一擊。
[親愛的宿主大人,接下來将為您頒布系統任務:成功在本世界賺夠50億,即可回到原世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