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不說話,周特助自然不敢擅作主張,巍然不動地立在原地,等待着傅隽硯的吩咐。
“……下不為例。”傅隽硯嫌棄地瞥了眼她手裡的包子和油條,幹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他本想告誡許之漾不準在車裡吃東西,但似乎目前的情況,吃不吃都一個樣,于是隻能忍耐着吩咐周放打開車窗。
所幸,羲和院和公司離得不遠,黑色庫裡南很快就駛進了集團地下車庫。車停的瞬間,傅隽硯甚至都等不及周放過來開車門,便率先下了車。
許之漾一臉無辜地挑了下眉,甚至還很貼心地把用過的紙巾給帶下了車。
再看去,傅隽硯早已經走遠,上了總裁專用電梯。
周放停好車,笑看向許之漾:“許小姐,我帶你到人事部辦入職手續。”
許之漾空降到秘書部的消息,除了周放和傅隽硯就隻有人事部負責人譚箐知道。譚箐在傅氏幹了十幾年,處事圓滑且有眼力見,自然明白能空降進傅氏這種大集團的人必定非富即貴,對許之漾的态度也就格外熱情。
她耐心看着許之漾坐在對面位置上,盯着翻開的合同同一頁足足十分鐘。十分鐘内許之漾時而皺眉,時而發出啧啧的歎息。
譚箐見她始終沒有動筆簽字的意思,終于忍不住開口:“許小姐,是對合同條款有什麼疑問嗎?”
“啊?”許之漾有些為難地擡眸看她,“這,和你說有用嗎?”
“……”
按正常情況來說,勞動合同問題基本上她這邊就可以直接處理。但考慮到許之漾身份特殊,譚箐誤以為她有什麼特别要求,自然也就不敢誇下海口。隻能委婉提議:“許小姐要是有覺得不妥的地方,或許可以直接找周特助。”
周放是傅隽硯的首席特助,找他自然是有用的。不過隔人如隔山,某招聘軟件Slogan不還宣傳“找工作談薪資和老闆直接談嘛”,那她許之漾不如直接去找傅隽硯談,說不定還能事半功倍。
譚箐自然懂得其中門道,見她半天不語,貼心道:“這樣,我先幫你辦理入職,帶你熟悉下工位和同事。至于合同的事情不急,你這邊處理好了,再來找我也一樣。”
許之漾贊同點頭,表達感謝後拿着合同随譚箐去往秘書部辦公室。
秘書部和人事部在同一樓層,幾個辦公室的人都彼此熟悉。譚箐把許之漾介紹給衆人,帶她到工位後叮囑了幾句便徑直離去。有幾個同部門員工好奇許之漾的身份,偷摸着上去和譚箐攀談。
“譚經理,這什麼來路?”
譚箐微笑,情緒平淡如常:“能有什麼來路,普招進來的呗。”
有人不信,變着法盤根問底:“真沒什麼背景?我剛可聽說,這人是和周特助一起上來的。”
譚箐隻能意味深長一笑,嘴上卻依舊堅持:“畢竟是傅總的秘書,周特助特意把關也正常。”
她話是這麼說,可聽者皆是心照不宣,彼此也就閉嘴告别。
許之漾自然不知這背後發生的事,百無聊賴得環顧四周,不見有人搭話或安排工作,便兀自找事,用剛買的太空卡給周放發短信。
“我這邊有您需要的消息,方便談談嗎?”
對面的消息回得迅速:“十萬一條線索,後續确認無誤追加五十萬。如果能找到人,價格另算。”
許之漾啧了聲,心想傅隽硯對他這白月光還挺下血本,不論消息真假,提供就給十萬。
這首富大總裁的錢什麼時候這麼好賺過了。至少她那50萬,賺得可不輕松。
在腦袋裡快速搜索着白月光女配岑初月的信息,許之漾随意撿了點編輯成短信發給周放。内容無非就是些無關痛癢的小線索,告訴他不用太着急,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告訴他對方的具體信息。甚至為了提升傅隽硯的信任度,她還略微透露了些當年綁架案的細節。
但實際上,原書裡關于這場綁架案的篇幅描寫少之又少。作者僅僅隻用了寥寥幾筆帶過,說當年11歲的傅隽硯在去往妹妹生日宴路上遭人綁架。當時他得了感冒,在倉庫糟糕的環境下引發高燒,多虧同在倉庫的一個小女孩照顧,才不至于更加嚴重。他們在倉庫裡相依為命了三天,第三天的傍晚傅隽硯才勉強恢複了意識和體力,趁着綁匪外出,偷溜出去找警察。
可是,當他帶着警察第一時間趕回倉庫時,現場一片混亂。綁匪已經先一步被不知誰報警叫來的警察制服,倉庫裡也沒了小女孩的蹤迹,隻在他們被綁的地方留下了捆綁的麻繩,和一地殷紅的鮮血。他也試着在現場詢問過綁匪和警察情況,但得到的答應隻有——不清楚,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什麼小女孩。至于問起是誰報的警,他們說聽聲音是個有些年紀的男人,用的是綁匪手機,然後也就沒了下文。
許之漾并沒什麼閑情逸緻去探究這樁陳年舊案,她現在唯一且首要的任務隻有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