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一聽,警惕地看了她眼,突然猛得往嘴裡塞了幾口蛋糕,才鼓着腮幫子轉頭回她:“樓下INU的芋泥蛋糕……嗯,芋泥味道……超濃郁的,推薦你,下次試試。”她邊說,嘴裡還不停地咀嚼着,說話聲斷斷續續含糊不清。
甄槐極力繃住臉上的笑,盡量無視她繼續和她寒暄:“我不太吃甜食,容易胖,但還是謝謝你的推薦。”
“啧。”許之漾把蛋糕盒子随手丢進垃圾桶,終于安下心來。邊擦幹淨嘴,邊不贊同地搖搖頭,“人這一生啊,活着開心快樂最重要。體重有增有減正常現象,萬事先随心再說以後,難保什麼時候就突然嘎了。”
縱然甄槐不贊同她的觀點,卻依舊沒話找話地回應她:“怎麼說的你好像死過似的。”
“萬一我真死過呢?”
……
本是一句無心調侃,卻因為許之漾的回答讓氣氛變得開始微妙。
甄槐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目光帶着審視,盯着許之漾試圖從她眼睛裡找到些許的破綻。可許之漾隻是一昧平靜地看着她,全完一副我沒開玩笑的樣子。
甄槐是真看不懂這個人,明明前一秒還在幼稚護食,下一秒就突然像變了個人似得,渾身都散發着滲人的壓迫感:“之漾說笑了,你不是好好活着嘛。以後這種晦氣話還是少說,不吉利。”
許之漾俏皮的哎呀了聲,瞬間又恢複成原本随性的模樣,嬉笑着說:“你别這麼認真嘛。就是昨晚做夢夢到被怪物追殺。最後怪物舉着一把半米寬的斧頭朝我腦門上劈來,我以為自己鐵定挂,直接給吓醒了。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呢。”她說完,又盯着甄槐看了幾秒後,才十分刻意地雙手捂住小心髒嬌弱撒嬌,“可吓壞我了。”
“……是這樣啊。”甄槐讪讪一笑,壓根對她的夢不感興趣,連一句安慰的話也不想說,甚至有些無語地轉身回去工作。
許之漾表情精彩地挑了下眉,耳邊響起系統的聲音。
[她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我還以為你是個隻有查詢功能的廢材系統呢,看來也不是很沒用。]許之漾一瞬間來了興緻,[诶,2025号系統小美,你還有什麼功能是我不知道的,展開說說?]
[懲罰功能,要不要仔細給你展開試試?]
從一開始,許之漾就知道這系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别說她小命還捏她手裡呢,就算不是,那些未知功能也足夠讓許之漾有所忌憚。她識時務,并不想一朝得罪系統,落得一身罪受的下場,于是也就嬉皮笑臉插科打诨過去了。
[别,我就随口一問,你就随便一聽,别當真。]
系統本就是吓吓她,主動把話題回歸到正題上:[所以,你發現她那裡不對勁了?]
[……]許之漾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随後一本正經地開口,[她居然對我的蛋糕好奇。]
……
系統: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樓下,許之漾護蛋糕護得緊;樓上頂層的小蛋糕就沒這麼好命,活像個無人在意的小可憐,幾個小時過去,還原封不動地躺在傅隽硯桌上,甚至連個位置都沒挪動過半分。
林南忙了一個半月終于庭審結案,路過傅氏時就想着順道找傅隽硯聚聚。前台工作人員都認識林南,知道他是總裁十幾年的好兄弟,隻簡單電話通報後便直接放了行。
一到辦公室他就直接推門而入,自顧自往辦公桌前椅子上斜身一坐,扯着嗓子抱怨起來:“阿硯啊,我可終于解脫了。”下一秒話音未落,林南已經變臉似乎換了副面孔,“晚上要和七哥他們去息夜坐坐嘛?聽說那邊來了個新駐唱,不僅唱的一手好民謠,還是朵清純小白花,是你會喜歡的類型。”
傅隽硯頭都懶得動一下,一瞬不瞬盯着電腦屏幕:“自己想去泡妞,沒必要拿我和淮岐當借口。”
林南臉上笑容不減,靠在椅子上半眯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目光散漫地盯着正專心工作的男人:“得,知道你和七哥都是難得的情種,絕世好男人。一個為一句玩笑承諾等了七年被鴿了七年,結果你更絕。七哥至少還知道人姑娘的名字和長相,你倒好,名字名字不知道,長相、家庭甚至連人現在在哪都不清楚,就這麼傻找了十五年。我說……”
突如其來的安靜,終于讓傅隽硯舍得把膠着在電腦上的視線轉到林南身上,轉頭卻看到他正盯着辦公桌的另一側。傅隽硯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是許之漾偷偷送來的那個小蛋糕。
“想吃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