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也就是你在傅隽硯獻殷勤給岑初月夾菜的時候,當衆無奈地搖了搖頭。]
[嘶……]
許之漾頓時如坐針氈,這也太社死了吧!
她正尋思該怎麼開口解釋,可思來想去,都覺得解釋似乎隻會讓情況更加複雜。于是幹脆一言不發,權當無事發生。
正蒙頭幹飯,身邊的岑初月忽然興奮地開口稱贊起菜來。
“哇,這道蟹釀橙做的也太棒了。”她說着,又興高采烈地舀了一勺,“隽硯哥哥,你嘗一下,真的很好吃。”
也不知是她奉承傅隽硯已成習慣,還是其他。許之漾乍一聽到蟹字,就下意識開口阻止:“等下,傅先生他螃蟹過敏。”
這話一出口,不僅岑初月送菜的動作瞬間僵停住,就連許之漾都立馬後悔了。
這有她什麼事啊!
當事人自己都還沒說什麼呢,她急個什麼勁。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許之漾在心底狠狠臭罵了自己一頓,尴尬地看向一旁的岑初月。
她顯然也覺得被許之漾當衆拂了面子有些丢臉,臉上雖還挂着笑,卻明顯能看出有些僵硬。
“抱歉隽硯哥哥,我不知道……”岑初月楚楚可憐地向傅隽硯道歉,縱然許之漾也覺得有些愧疚。
“你剛回來,不知道這些正常。”許之漾主動給她找台階下,“我是傅總的秘書,記得他的飲食習慣和忌諱是工作需要,岑小姐不必覺得抱歉。”
岑初月乖巧地點了點頭,靈動的眼睛裡帶着幾分委屈和羨慕:“真羨慕之漾姐,能和隽硯哥哥這麼早就認識。”
許之漾敷衍地笑了笑,也生怕又說錯什麼話惹了岑初月不高興,幹脆不再接話。
可有句俗話說的好,一旦你越害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這邊許之漾正打算做個局外人,安安分分吃完這頓飯就閃人,面前卻忽然多出來一個碟子。許之漾順勢瞥了眼,碟子裡是已經剝了殼的蝦仁,滿滿一小碟子。
看碟子轉來的方向,也隻能是對面傅隽硯的傑作。
許之漾頓時瞳孔地震,如臨大敵。
不是,傅隽硯這是在幹嘛?
看不慣她,可以不給錢,也可以罵她,但沒必要用這種辦法吧!
他難道看不出來,這餐桌上的火已經燒得夠旺了嘛。
怎麼這人非但不救火,反倒還火上澆油?
許之漾慌張地咽了咽口水,視線就是不敢往旁邊傅隽硯身上瞥。短暫的僵持後,她幹脆直接伸手接着轉動桌盤,将那碟子蝦仁如髒東西一般轉到了岑初月的跟前。
“岑小姐,你吃,我不愛吃蝦仁。”
她一句話,直接将傅隽硯的話堵在嘴裡。他臉色瞬間一沉,冷淡将目光從許之漾身上收回。
許之漾壓根沒捕捉到他的情緒變化,她所有的注意力和視線都十分刻意地落在岑初月的身上,生怕自己和傅隽硯過度的交流會讓她生厭生怒。
“謝謝之漾姐,不過這是隽硯哥哥給你的,我……”她為難地看了眼碟子,又看向一旁的傅隽硯。
“她既然讓給你,就是你的。”
許之漾沒想太多,很識相地順着杆子往下:“就是,我又不喜歡吃蝦,硬塞給我,我也吃不來。”
她話剛說完,忽覺一陣冰冷刺骨的涼意迎面襲來。許之漾一激靈,雞皮疙瘩頃刻間起了一身。
她擡頭望向坐在對面的傅隽硯,卻隻瞧見他垂着眼眸,半低着腦袋在查看手機。
許之漾覺得莫名其妙,狐疑地皺了皺眉。
難道是她太緊張出現了錯覺?
“既然之漾姐和隽硯哥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當真了。”岑初月笑容很甜,說着話,視線直愣愣就落到了許之漾的臉上,“這盤蝦,我可就收下了。”
四目相對的瞬間,岑初月原本單純無害的眼神忽然閃過一抹淩厲。
許之漾頃刻間愣住,笑容僵在臉上。
是啊,她怎麼也被岑初月無害的外表給騙了!小說裡的岑初月可從來都不是什麼純情小白花,而是一株會吃人的霸王花。
如今她重新回想,剛才餐桌上的話分明暗藏了玄機,可她卻在無知無覺中直接入了套。
怪不得,總覺得傅隽硯看她的眼神莫名冷了幾分,而剛才也并非真的是錯覺,而是确有其事!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些後,許之漾已經滿頭冷汗。
餐桌上三個人各懷鬼胎,半晌沒人再開口說話,包廂一瞬間安靜下來。
許久,終是這場“鴻門宴”的組織者傅隽硯開口打破僵局:“初月,吃得差不多我讓周放送你回去。”
岑初月顯然對他這個安排有點不滿,略微皺了皺眉,嘴上說出口的話卻是對傅隽硯的關心:
“隽硯哥哥,你讓周特助送我回家了,你和之漾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