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課程都陸陸續續結束了,有的科目開始了一輪複習,林婋拿到一輪複習的資料書,考試也不再分物化生三場,變成隻有一張理科綜合卷,她感覺一切都好不真實。
上一屆的學長學姐經曆完高考,守信樓對面那幢教學樓空了下來,等着新一屆學弟學妹們進來。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
現在每周都要另外進行周考,雖然因為不分考場,在同一個班考,抄襲現象挺嚴重的,所以大家對周考成績不像月考那樣重視,但林婋特别在意她每一場考試的分數。
和她想象中一樣,佟允進步非常快,周考每次都能在他們班名列前茅,丁文心有時給他們班上生物課的時候也會誇她幾句。
一起吃飯的時候,徐洋洋也曾幫朱長宇打探過佟允的心意,她說沒有喜歡的人,但林婋覺得她應該沒說真話,因為她了解佟允,她也是後知後覺,她們還挺像的。
林婋真的走火入魔了,每天除了上廁所,在校時間幾乎就坐在位置上刷題,她刷着刷着意識到其實笨一點也沒關系,隻要能弄懂一個知識點那對她來說就是有用的好方法。
程凱中當然還是老樣子,不過他懂分寸,不會做的太過,他的狗腿馮正言卻更加趾高氣昂了起來,經常故意不收林婋的作業,或者就是她明明交了作業,本子一去不複返,問他他說不知情,可能本子自己長腿跑了吧!
又一次她的作業沒發回來,徐洋洋想跟程凱中告狀,林婋攔住了她,苦笑地說:“他們是一夥的。”
“那就任由他這麼欺負?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晚上找他談談。”林婋覺得這事非常有必要,她不能就這樣任由他欺負。
她邊在位置上寫着作業,邊想如何和馮正言說才好,一心二用她手上的筆失控了,在紙上亂動。
她摸了摸筆記本,發現不對勁。
她的情書夾在裡面,一直都有個凸起,現在卻沒有了,她急忙在抽屜裡找,看是不是落在其他書裡了,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第一大組傳來了笑聲,笑聲讓林婋心裡有些慌。她想起來昨天借給佟允了一本物理筆記本,不知道是不是夾在裡面了,離開位置想去九班找找。
剛走到教室後面,傅行川正好從後門進來,馮正言往他那個方向扔了個紙飛機,掉在了他腳邊,他俯身撿起來,林婋就聽見馮正言露出一排大白牙說:“川哥打開看看,裡面的内容非常搞笑。”
傅行川就站在後門門口,把紙飛機拆開,林婋慢慢吞吞地走過去。
“那情書……從哪來的?”有人問馮正言。
情書?林婋睜大了眼睛,看着傅行川手裡那折紙飛機的紙,好像和她的筆記本是同一種材質的。
不會吧?
馮正言遺憾地說,“夾在一疊作業本裡,不知道是誰的。但肯定是我們班女生寫的,我比對一下字迹就能找出來。”
“實在找不出來我就貼在教室後面,給全班人展示一下這封感人肺腑,情深意切的情書。”
“說不定是寫給你的呢!Y同學。”
确定了,就是她寫的,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傅行川手裡,林婋居然覺得有些荒誕。她慶幸自己沒有署名,但還是期待傅行川的反應。
“咦,别惡心我了。”馮正言擰起眉毛,十分嫌棄的樣子。
見教室後面傅行川還看着那張紙便問他:“川哥看了這麼久,你知道是誰寫的嗎?”
傅行川擡眼,林婋正好走到他面前,小聲地問:“可以讓一下嗎?”
他沒動,先回答了馮正言,“不知道,但是是寫給我的,我拿走了。”
林婋心裡一驚,他怎麼知道的?應該不知道是她寫的吧!
“Y同學怎麼會是傅行川呢?名字縮寫對不上啊?難道是寫錯了?”馮正言同桌疑惑。
“不過川哥天天書桌裡這麼多人塞情書,那也有可能不是我們班女生寫的。”
馮正言攤了攤手,“那就沒意思了。”
林婋再次開口,“可以……讓……”
“你字變好看了,怎麼不告訴我這個最大功臣?”他低着頭輕聲問,說着晃了晃手裡的情書。
林婋慌了神,内心十分忐忑,下節課是體育課,她便問他:“可以去個沒人的地方說嗎?”
“嗯。”他轉身就走,手裡還拿着林婋的情書,像抓着她的把柄似的。
林婋跟在他身後,路上不斷地想,她等會要說些什麼?直接和他坦白?
“傅行川,你們兩去哪?”祝歲安叼着根橙子味棒棒糖向她們走來,她臉上有汗,頭上戴着上次傅行川說要借她的那頂鴨舌帽。
“聊學習。”傅行川說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天氣這麼熱,你别去操場了,回教室呆着,我等會跟體育老師說一聲。”
一聽到是聊學習,祝歲安眼裡光立馬消失了,她比了個OK的手勢,又對林婋揮了揮手,向教學樓走去。
林婋回憶起傅行川之前幾次對她說話的語氣,和對祝歲安如出一轍,他不會是把我當妹妹看了吧?
她這樣想着,反複糾結,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傅行川就停下了進步,林婋這才發現他找的沒人的地方是荷花亭。
林婋左顧右盼,“在這,不太好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沒什麼人敢來,而且這個時間點王主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