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顔點心鋪的生意确實非常好,每天早上開門不久,蜂蜜面包和蛋撻就被搶購一空,很多顧客都是在開門之前就來排隊的。
等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大家已經在收拾打掃了,這時候門口來了一群人高馬大的男子,中間的那個面若冠玉。
魏靈最先看到還以為是鬧事的,正準備到裡面把雲楓叫出來。回頭看到魏宜和魏夫人的表情都很複雜,突然想到昨日崔珩說的今天會有人來拜訪的事。
她尴尬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這時候魏夫人用帶着些哽咽的聲音開口:“殿下......您還活着?”
中間的男子對她颔首,“勞夫人記挂,孤有幸尚留一命。”說完目光瞥向一邊的魏宜,與她四目相對。
魏夫人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這店鋪小,也沒個可以坐的地方,咱們到外頭找個地方坐着說話,殿下以為如何?”
“一切聽從夫人安排。”
魏靈此刻明白過來,此人怕不是前太子李煜,不對呀?原書中他在趕回京城的路上就被誅殺了,現在怎麼出現在這的?
裝着滿腦袋的漿糊,魏靈跟着大夥一起走到了滿福樓,許掌櫃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大開間,中間用屏風隔斷,魏靈她們母女三人與李煜、崔珩一間,其餘人在另一間。
幾番謙讓落座後,李煜先開口:“此番孤來嶺南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原骠騎大将軍鄧将軍在孤出事後,帶領其麾下人馬全部棄甲,現在嶺南一縣占山為寇,孤試探過後可确認其真心;
其二就是亦安的人帶回消息,說他在嶺南養傷,而且救了他的人正好就是夫人你們......”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自有菩薩保佑。”說着雙手合十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李煜看向魏宜,問她:“你......近來可還好嗎?”
魏宜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低頭雙手絞着裙邊,低聲回到:“我很好,我們母女三人至少都還平安健康,現在把日子過的也還不錯。”
頓了頓又補充:“現在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阿爹和阿欽,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她話音剛落,母女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李煜放下手中的茶杯,歎了口氣,“魏尚書被發配北疆,現下應該已經快到了,至于魏欽......魏欽他現在是李恂面前的紅人......”
魏夫人眼中充滿哀怨,“怎麼會,阿欽他怎麼會......”
魏靈和魏宜一個托着她,一個拿手帕給她擦淚,魏靈安慰道:“阿娘,我相信我阿兄不是那等宵小之輩,說不定他是假意歸屬呢?”
她越說自己就覺得越靠譜,“對,沒錯,就是假意歸屬,我們找辦法跟他聯系上,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這時一旁的崔珩也點點頭,“确實有這個可能,殿下,我覺得可以按照阿靈說的試探一下。”
李煜臉上挂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崔珩,“阿靈?亦安和二小姐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嗯?”
崔珩頓時面色讪讪,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未怒反笑,“有趣,各位放心,對于魏欽的人品孤絕對信得過,孤會找個合适的時機與他搭上線。”
說話間,菜已經上齊了,李煜招呼大家動筷子,魏靈夾了一塊粉蒸肉放在嘴裡咬了一口,若有所思,總感覺自己忘了點什麼。
突然,她擡頭看向正在美滋滋喝湯的崔珩,“不對呀,易安你是怎麼認識殿下的?”
崔珩被她驚的一愣,急忙咽下嘴裡的一口湯,“我昨日本就要和你解釋的,是你自己不要聽......其實我......”
“其實你什麼,其實你就是一個騙子!”
見她生氣,崔珩有些着急,“你救我那天,我說的是我的字‘亦安’,但沒想到你誤會了,我想着以後也不會再有牽扯就沒解釋......後面我再想解釋都沒找到解釋的機會......”
魏靈沒有回話,他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說:“我本名崔珩,字亦安,珩是‘出有龍旂,入有珩珮’的珩,亦是‘亦複如是’,先皇後與我母親是親姐妹,我父親是鎮北侯崔信.”
一旁的魏夫人和魏宜聽到他的身份,都有些震驚。
魏靈冷靜後也懶得生氣,在腦子搜刮了一遍關于書中的内容,都沒有找到崔珩這個人,鎮北侯倒是有提到,但是也是一筆帶過的人物罷了。
“哼,我大人有大量懶得和你計較,既然你身份如此顯赫,那回頭記得把這段時間你們幾個人借住的費用算一下結了。”
聽她這麼說,崔珩緊張的唇角立馬有了上揚的弧度,“好,等崔某報得大仇,把崔家送你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