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的你?”李斯仁壓着嗓子追問道。
“跟你有什麼關系!”程硯舟不耐煩地回道。
李斯仁聽了心都涼了,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呀,跟他有什麼關系。
木木的站在那裡,愣了半晌,李斯仁潇灑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今天的天藍得純潔又透亮。
幾抹淡淡的雲彩像煙一樣,不知何去何從。
一群雪白的鴿子,不知從誰家的屋檐下整齊的沖向藍天,漸漸淡出視線。
李斯仁很少擡頭,眼下變幻的雲,叫他心底發慌,頗有手足無措之感。
---------------
方浩見李斯仁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自己又不敢曠課,便給葛淮衍師哥發了消息。
得知情況的葛淮衍立馬就聯系了李斯仁,打了好幾遍電話,一直到到晚上的時候才打通。
葛淮衍焦急的問他在哪,李斯仁沒有回答。
電話兩遍沉默了一會兒,李斯仁便說他想喝酒。
葛淮衍匆匆趕來,不等開口寒暄上一句,李斯仁便被葛淮衍拉進了一家酒吧。
那晚李斯仁喝了好多的酒,酒量頗大的他,臉上也漸漸顯出了醉意。
看着喝得越來越兇的李斯仁,葛淮衍從他手裡奪過了酒杯,一股腦喝了進去。
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看着酒意正濃、似醒非醒的李斯仁,葛淮衍有些生氣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斯仁乘着酒意嚷到,“是不是都喜歡婊-子。”
李斯仁擡起右胳膊,搭在葛淮衍的肩膀上,晃了晃腦袋,再費勁地瞪着眼睛繼續說道,“程硯舟,就他媽一傻-逼。”
“他陳予安憑什麼值得程硯舟為他拼命。”李斯仁苦笑,再悶一口酒。
至于為什麼受傷,是方浩從程硯舟室友那裡打聽出來,告訴李斯仁的。
那晚程硯舟與陳予安正從黑虎泉往酒店走,碰了幾個找事的混混打趣陳予安。
程硯舟二話不說便上了手,無奈勢單力薄,被好一頓□□嘲笑。
李斯仁看了方浩發來的消息氣得發抖。
“愛本來就是不講理的事。”葛淮衍說罷,竟也喝了一杯。
李斯仁暈紅着臉,看着有感而發的葛淮衍,指着他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是李斯仁第一次大笑,酒精裹挾着意亂神迷,在這白嫩的小夥子臉上點上萬種風情。
他嘴唇紅的,像剛剛飲血的吸血鬼。看得人血脈贲張。
葛淮衍真想一口親上去,真想!
一時手足無措,葛淮衍又猛灌了兩杯酒,借着蠻力将李斯仁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在全酒吧人們詫異的目光中離開了。
李斯仁叫嚣着,“放老子下來。”再是一些污穢辱罵之詞。
葛淮衍隻硬氣地回應說是去睡覺。
在酒店裡,李斯仁吐了幾次後便累得睡了過去。
葛淮衍用毛巾浸了熱水仔細地給李斯仁擦了擦腳,本來他是不想給李斯仁脫衣服的,但想着穿着這麼厚的衣服可定時休息不好,便隻給他脫了外套跟工裝褲。
怕早上醒來李斯仁誤會,葛淮衍便穿着衣服睡在了被子上面。
早上醒來後李斯仁看到縮成一團的葛淮衍,将被子踢到他身上去,自己翻身下了床。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隻覺得口渴的厲害,想給自己倒杯水喝。
葛淮衍猛地睜眼,一個鯉魚打挺跳下了床去給他倒來一杯水。
見葛淮衍已經下了床,李斯仁也就沒跟他争,在自己的外套裡摸索了一陣,掏出了手機。
手機屏上顯示着12通未接來電和數不盡的消息提示,全是程硯舟的。
他點開消息,一條條地翻閱着。
“你在哪?”
“怎麼沒回宿舍?”
“接電話”
……
越看越沉重,李斯仁索性鎖了屏,眼不見心不煩。
接過葛淮衍遞來的水,怔怔地望着窗外,面無表情,像是呆望又像是冥神凝思。
“怎麼了?”葛淮衍好奇問道。
“葛淮衍。”李斯仁冷着臉說道,“我們最好不見面。”
葛淮衍半晌沒說話,房間裡安靜地出奇。
隻這寂靜裡竟有些淡淡的溫和,因為心照不宣,所以沒有一絲絲的尴尬。
半晌,葛淮衍終于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喜歡程硯舟?”
“喜歡。”李斯仁道。
“我知道了。”葛淮衍聽完竟笑起來。
李斯仁覺得莫名其妙,瞪了這家夥一眼。
“你現在不愛我沒關系,我會等,直到等到你說愛我的那天。”葛淮衍把頭轉向了窗外,态度很堅決的回應。
李斯仁哦的回應了一聲便走進了衛生間。
葛淮衍坐在床上,望着翠色的毛玻璃似笑非笑,一番臆想,滿世界隻剩下了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