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你找的誰?”在方浩心裡憋了好久的話,終于問出來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跟李斯仁的關系算得上是那種老鐵了!
可這臭小子結婚竟然沒有找自己當伴郎!
打從一進門的時候他就想問,隻不過沒好意思。
待到付出了這麼多的勞力,方浩自覺也算有點兒底氣,才敢開口問道。
李斯仁一聽這話,愣了一下。
一個月前,老媽就在提醒自己早點把伴郎的人選定下來。
本來老媽還想親自幫他選呢,可被李斯仁給拒絕掉了,他說自己會留意。
老媽期間又問了好幾次,這也不是催的很着急,所以這小子竟然混忘了。
記得老媽說不能找屬狗的、屬虎的。
“你屬什麼的?”李斯仁有些着急,低頭問道。
正在床頭上貼字母的陳爾思一晃神,以為是李斯仁在問自己,幾乎是跟方浩異口同聲的說道,“屬雞。”“屬豬。”
知道不是問自己,陳爾思尴尬到連脖子都紅了!
李斯仁聽了長舒一口氣,将最後一個氣球按到天花闆上去,緩緩地從三角梯上走下來,收起那三角梯在很是平靜的說道,“明天你們兩個給我當伴郎。”
方浩聽了不禁覺得好笑,哪有人選伴郎結婚前一天才通知的。
“我什麼都沒準備。”
“我也沒準備。”
“又不是你們倆結婚,要準備什麼。”
“衣……衣服。”陳爾思站在床頭邊上,小心翼翼地說道。
想想也是,既然是伴郎,總不可能讓這倆小子穿常服吧。
“趕緊的,你們兩個先别管了。我這裡有1000塊錢,方浩你趕緊拿着帶陳爾思去租一套衣服。”
“你再給1000都能買兩套了。”
“租的就行,穿一天不值當的買。”陳爾思插話道。
方浩看一眼這緊張兮兮的家夥,覺得蠻搞笑,自己剛剛明明是在開玩笑,覺得李斯仁給得多,這小子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
隻是無暇跟那臭小子打趣,在手機上搜了搜附近的婚紗店,兩個人匆匆地出門去了。
因為老媽是要兩頭忙,難免顧不過來,再說葛淮衍那一邊支持的親戚也不是很多,能幫忙的也是很少。
這老媽一個人統管着,原先忙着照顧起居的那些阿姨們,雖然說也有心幫襯着,但畢竟人手有限,且越發是到了節骨眼上,越容易生事,老媽事事盯着。
在家裡一直都忙到中午12點多,午飯都沒來得及吃,便帶着兩個阿姨趕到了李斯仁這一邊。
仔仔細細地又叮囑了好幾遍,将兩個阿姨留在了這裡幫忙包餃子,準備明天一早要用的各種花生呀、紅棗桂圓一類。
又多叮囑李斯仁一遍,起身離去。
剛剛關上門呢,老媽便又把門敲開,再重複一遍,“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别忘了用紅紙将你們小區裡的井蓋蓋起來。還有門口的喜字可千萬别忘了貼!”
“知道,記住了。”
老媽這才關了門,按了電梯着急忙慌地往家去。
“師哥,我們,晚上要跟李斯仁師哥睡一張床嗎?”
“可能吧,他也沒給我們訂酒店。怎麼,你不願意嗎?”
陳爾思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縮着脖子看着窗外。
即使是方浩那小子在開着車,陳爾思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到後排去,再沒敢坐副駕駛。
晚上三個人把井蓋用紅紙蓋完了,也沒在家裡吃飯,到小區樓下找了一家小餐館。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所以也沒喝多少酒。
但是陳爾思和方浩都是不勝酒力的那一派,即便是隻是喝了兩杯,這便有點兒醉醺醺的,言語舉止都不太正常。
好在這李斯仁并不是貪酒之人,及時止住了。
三個人再吃了些菜,最後共同喝了一杯團圓酒也起桌離席了。
李斯仁跟方浩走在前頭,方浩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些宿舍裡面的趣事。
陳爾思這酒喝得有點上頭,腳下軟綿綿的,嘴上揚着笑意跟在兩個人的後面。
離着家越近,這陳爾思心裡面就越緊張。
看這樣子,他是要跟李斯仁和方浩睡一張床了!
其實他也有聽說過,伴郎要給新郎暖床這麼一種習俗,可之前絲毫沒有預兆,突如其來地做這麼一次伴郎,真是慌張,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自己在腦海中幻想了好幾種三個人睡覺的位置,雖然特别想挨着李斯仁師哥睡,但尚存的半分理智還是叫他想在選位置的時候,讓方浩将自己和李斯仁師哥兩個人隔開。
可是誰知方浩那個家夥,也許是忙了這一天太累了,洗了一個澡自顧自地躺到床邊邊上便睡着了!
這小陳爾思洗完澡又不好穿着自己的外衣躺在床上,隻穿着一條内褲,趕緊地縮到被窩裡面去,睡在另一個邊邊上。
緊張到發抖!
聽着李斯仁師哥洗漱完了,腳步聲離着卧室越來越近。
啪嗒一聲,客廳裡的燈關了。
陳爾思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本來是想讓李斯仁師哥睡中間的,可陳爾思這小子躺的位置偏就是李斯仁平時習慣睡的位置!
李斯仁很是平靜地将手探到這小子的被子底下。
真的,當時陳爾思這個家夥緊張到幾乎是要抽搐了!
特别是當李斯仁師哥的兩隻手碰到自己身體的時候,那家夥感覺自己已經原地爆炸。
被李斯仁搬着挪到了中間,當時陳爾思整個人緊張到麻木,連什麼時候關的燈,包括李斯仁師哥什麼時候躺下的都不知道。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沒出息到這個程度。
不過這小子也知道分寸,生怕自己晚上睡着的時候手不老實,所以轉過身子去背對着李斯仁師哥,且拼命的往方浩師哥身邊擠,跟李斯仁師哥中間留出了一個特别大的空隙來。
不是自己的東西,再喜歡也要保持距離,這是他的原則。
感情可以有,但是原則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