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笑了笑,“真的。”
時樾聳肩一笑,“對了,我記得你都是自己帶飯,中午我讓外賣把飯送來學校,我們一起吃飯。”
“抱歉!下次吧,時樾,我中午要回家。”唐堯立馬歉意回答時樾,他倒是想和時樾一起吃飯,正好有題要讨論,但為了防止家裡那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餓死家中,他必須得回家給他做飯。
“你下午又要請假?”
“不請。我就是中午回家有點事。”
“那下午要來補課嗎?”
“要來!”
時樾驚詫,“那你這樣來回跑也太累了吧,唐堯,中午才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從你家到這裡來回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吧!是非回去不可嗎?”
這樣來回跑确實累,可有什麼辦法,家裡有人等着飼養。
唐堯點頭,欲言又止,他在想要不要把他多了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件事給時樾說,猶豫了片刻,唐堯決定還是不說,他很看中和時樾之間的友誼,不想和時樾聊天時是以查旬為話題展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提起查旬。
過去的這半個月,唐堯過得風平浪靜。
查旬的法律測試具體測了沒有,或者測了,及格沒有,唐堯不知道,反正唐堯沒接到過警察的電話,這倒讓唐堯省了不少心,這件事應該算是畫上句号了。
至于查旬本人,除了偶爾半夜三更敲敲牆吵唐堯睡覺外,别的時間都乖巧得出奇,像隻安靜的小貓,基本聽不到他的聲音,他整天關在房間,也不知道在幹嘛。
生活上,雷打不動,早餐還是隻吃鮮蝦粥,午飯也是唐堯回來現做,反正隻要不是火鍋,是現做的,查旬都不挑剔,那怕沒肉,就炒素菜給他吃,他也不挑,這種情況自然是唐堯促狹他,隻有過一次。
唐堯覺得這樣挺好,如果他和查旬之間能一直這樣和平共處到查旬回深圳,或許以後還會有聯系。當然,前提條件是和平,有人今天又開始作妖了。
唐堯像之前一樣,補完早上的課,就飛速騎單車趕回來給查旬做中午飯,很讓人意外,唐堯打開門,看到查旬居然已經起了,正懶散躺在沙發上。
“餓了?難得起這麼早。”
查旬往天都是睡到中午,唐堯做好飯菜叫他,他才起。
查旬輕撩眼皮看一眼唐堯,沒答理,他正在打電話,手機在旁邊,開的擴音,電話那頭的年輕男聲突然驚異大叫,“我艹,查旬,誰呀?話說的聲音太他媽溫柔了。”
“一個男保姆。”查旬瞧一眼唐堯,語調輕蔑。
“我靠,兄弟你搞到好事了啊,聽聲音年齡跟我們差不多,會寫作業嗎?”
“獎狀糊牆,你說呢?”
“我靠,深圳還有這等頂級貨,我怎麼不知道?那兒找的?能陪睡嗎?”
“滾!你惡不惡心。”
“快點,先告訴我在那兒找的,再滾不遲。”
“我沒在深圳。”
“我靠,那你在那兒?”
“鄉下。行了,不想跟你啰嗦,挂了。”
電話那頭的人正是在興頭上,說鄉下的貨這麼好?他要來,讓查旬給他找個一模一樣的……,查旬懶得張睬,隻管将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點,挂斷了電話。
“用這種眼神看我,”查旬還是之前的懶散躺姿,他瞧着唐堯,一臉玩味:“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是保姆?還是……你不是男的。”
查旬開的擴音,那麼大的聲音,房間裡也安靜,他和他朋友的對話内容唐堯自然能聽得一清二楚。
“看你,是覺得意外,”唐堯帶着笑說:“你看!數學真的很偉大,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你才十七歲眼神就不好使了,連男女都分不清楚。幹脆我再給你自我介紹一遍——我叫唐堯,是你哥。”
自從上次法治教課過後,查旬跟唐堯之間要麼不說話,要麼一開口就是夾槍帶棒的擠兌,開始唐堯一笑置之,後來從那次起開始還嘴的,唐堯也忘了。
“你他媽說誰眼神不好呢?唐堯。”
查旬猛地從沙發上翻起來,一個箭步跨到唐堯面前,白色T恤下裹着充滿壓迫感的肩線,深遂的眼眸裡盛着微愠。
“今天中午我給炒盤苦瓜吧!”唐堯正經八百說:“明目,降火。”說完,唐堯微微一笑,撤身進去廚房做飯,到廚房門,像是想到了什麼,唐堯回頭看着查旬,不緊不慢補充了句:
“對了,建議下次跟你的‘我靠’兄弟聊天時,别開擴音,你們之間的特别秘密别人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