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才出去,就在走廊遇到趙名揚,他正堅持用Gucci手帕捂耳朵,身後還跟着四五個狗腿子。
一見唐堯,原本跟在趙名揚身後的他們立馬并排着走,占滿走廊,堵住唐堯去路。
為不讓矛盾升級,唐堯側身貼着牆壁讓趙名揚,趙名揚卻故意歪肩膀來撞唐堯,“喲!這不是學霸嘛,要去那兒?代寫檢讨?千字八百,接一單,比你補十節課掙的都多吧?”
“還行!如果你需要,随時找我,不過千字一萬,八百是親情價。”唐堯說完,撤身讓開趙名揚,往洗手間去了。
趙名揚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綠。
唐堯清楚自己的立場,他隻想好好學習,為自己拼一個好未來,他跟查旬,趙名揚他們不一樣,像他們這種人,那怕調皮,玩劣,使壞,将來考不了一個好學校,也不用怕,家裡人會給他們安排好敞亮的未來,而自己,除了靠自己,無人可靠。
但若别人欺負到頭上,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下午的三節課過得很平靜,唐堯覺得這樣挺好,總之隻要查旬不惹事,對他來說真的就很好。
今天恰好該唐堯和班維旭值日,放學後,唐堯把家裡的鑰匙拿給查旬,他曉得查旬不會等他。
查旬接過鑰匙,果然踩着滑闆走了。
見查旬果真不等唐堯,班維旭馬上朝唐堯得意炫耀他的眼神有多好,說他沒看錯,就知道他們兄弟倆的關系不好。
唐堯用微笑回答了班維旭,他和查旬的關系好與壞,是他們之間的事,犯不着跟任何人解釋。
中午的事,趙名揚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和班維旭一樣吊尖子班車尾氣,他原本心裡還有點忌憚查旬,不了解查旬底細,他不敢調歪,一聽班維旭講唐堯和查旬關系不好,又看見查旬滑闆走了,他又來挑釁唐堯,指使他的狗腿子踢翻唐堯才掃在垃圾桶裡的垃圾。
唐堯沒說什麼,他扶起垃圾桶,重新把垃圾掃回桶裡,他不想因為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計較而影響了放學的好心情。
班維旭背着趙名揚叫嚷得有多兇,當着趙名揚他就有多慫,默默站在一邊不敢插話。
得占了上風,趙名揚這才露出滿意的樣子走了。
一到操場,查旬立馬滑闆代步,自不消說,他的嚣張行為肯定會引來衆多圍觀,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因為他習慣了。
在深圳,查旬也是滑闆代步,查妍妍投資的貴族學校不禁止滑闆入校,且還專門開設了滑闆興趣班。
不過比起圍觀查旬的嚣張行徑,同學們更喜樂聞見八中的名片被惡作劇的醜樣。
“校年度優秀學生光榮榜”處,此時,正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一大群學生,他們交頭接耳,似乎正在讨論什麼特别有趣的事,還不時發笑。
查旬遠遠看見,就預先把目光先别開,他沒興趣去了解讓這些人發笑的原因,更沒興趣加入他們。他直徑滑過去——
“仗着成績好,跟學校玩文字遊戲護他弟,活該被整。”
“能不護?傍上個富二代弟弟,以後還愁吃喝?就算當人家的狗,拴的狗繩都是金的。”
“你們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兒措詞啊,怎麼說唐堯也給學校争了不少光,不就是代筆一份檢讨,就被你們說得那麼不堪。”
學生榜前,在當中圍觀的一名女生為唐堯打抱不平,沖旁邊肆無忌憚議論的兩名男生商量般說。
“哼!不讓人說,你有膽,怎麼不去把照片撕下來?這樣不就沒同學來圍觀,看笑話了。”兩名男生一臉譏笑道。
八中誰人不知,敢公然惡作劇優秀生的,除了趙教導主任的侄子外,别人有賊心也沒賊膽,畢竟被學校抓出來是誰,有可能會被學校開除學籍。
女生當然不敢撕,她默默走一邊去了。
查旬本來已經滑闆過去,聽到這段對話,他停下來,然後,倒回來。中午他打遊戲時,鄭前憤慨,激動,惱怒給他講的似乎不是這件事,但與這件事相關。
查旬的目光越過那些人的頭看到校年度優秀學生光榮榜内容,展示的是本年度優秀生,上面貼了他們的照片,下面是姓名。唐堯排在第一。
查旬大概掃一眼,誰的照片都正常,唯獨排第一的唐堯的照片,被換成了惡心的人身豬頭照。
這時圍觀的同學們正在津津有味讨論,尤其是男生,各種陰陽,嘲諷,發笑。
“借過,讓讓。”
查旬如淬了冰般的冷冷聲音突然在衆人背後響起。衆人回看的同時,已經不自覺給查旬讓出一條道。
查旬不疾不徐滑闆到學生榜前,一把扯下唐堯的豬頭照,他什麼都沒說,隻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剛剛那兩名男生。
查旬天生就有一種奇特的氣場,當他用他那雙深邃,明亮,美麗的眼睛一眨不眨帶着冷意看人時,就會讓人無端感到害怕,感到後脊發涼。
所以當他用這種眼神掃過衆人時,沒有任何敢跟他對視,那兩名男生更是早就埋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别說敢再諷刺挖苦唐堯。
約有三秒後,查旬才收回目光,在衆同學的矚目下滑闆走了,獨留下面面相觑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