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哥,你是不是太絕情了點,人家校花明晃晃的跟你表白呢,你就這樣拒絕了?”陳曉棠一轉過身去,班維旭立馬交頭接耳唐堯。
“不然呢?”
“唉,長得帥,就是叼。”班維旭唉聲歎氣。
唐堯從來都理智冷靜,戀愛觀也嚴于律已——不喜歡,就不招惹。
午休時間,唐堯仍然去圖書館看書,到一點半,他就回來了教室。
查旬老樣子,還是打遊戲。班裡沒幾個同學,他們倆也沒有說話。見已有家長陸陸續續到來,唐堯便趕忙去校門口接引本班家長。說是本班,實際是為到來的不知道孩子班在那裡的全部家長服務。
正是正午,驕陽如火,唐堯才站了一小會兒,就曬得頭頂直冒汗,但唐堯完全分不出心思去顧及爬滿額頭的熱汗,因為詢問那班那班怎麼走的家長接連不斷,唐堯回答得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終于在人群中看到他媽款款而來。
“這兒,媽。”
唐堯一邊回答那些家長,一邊趕忙朝戴雅如招手。
戴雅如今天穿一身合身得體的黑色香風套裙,畫了相得益彰的淡裝,她本就生得漂亮,隻要稍加收拾,就能輕而易舉讓人眼前一亮。
見到兒子,戴雅如臉上立馬露出更溫柔動人的笑容,她用比方才稍微快一點的速度走超過她前面的家長,到唐堯身邊。
“媽,您今天真漂亮!這套衣服很适合你。”
戴雅如平時極少畫妝,穿得也很樸素,從這身特意的收拾打扮唐堯能看得出她很重視唐堯這次家長會。
“真的嗎?”
“真的,很漂亮!當年追您的人一定很多吧?”唐堯和他媽開玩笑。
提到感情問題,戴雅如有些害羞,當年追她的男生确實挺多的,條件好的,才能優秀的,都有,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中了一窮二白的唐友峰,還落得個被抛棄的悲哀下場。
“太曬了,媽媽給你打傘。”戴雅如從手提包裡拿出遮陽傘,打在唐堯頭上。
“不用打,媽,其實也不是太曬。高三到搬北樓了,不在原來那裡,你找得到嗎?”
“找不到,媽媽可以去問同學啊!”戴雅如說。
“我帶您去吧!”
戴雅如話音才落,唐堯就聽到查旬的聲音,以為幻聽,唐堯急忙扭頭看,還真是查旬,這人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他下來的時候明明在埋頭打遊戲,什麼時候站他旁邊的?
“你什麼時候來的?”唐堯問查旬。
“剛到。”查旬答。他把目光望向戴雅如,意思要走了嗎?
“那就辛苦你帶路了,小旬。堯,傘給你。”戴雅如把傘塞唐堯手裡,“太陽太大了,打着,不然中暑了怎麼辦?”
“對了,我這裡有糖,是同事訂婚的喜糖,我特意多要了一盒,你們倆一人一盒。”戴雅如一臉笑盈盈的,邊說邊翻手提包,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紅色精緻小盒子,盒子上有兩個親嘴的小人,她公平的各分唐堯,查旬一盒。
查旬遲疑,似乎不想接,但見唐堯笑着朝他看來的眼神後,他鬼使神差接下了,并且道了句謝!
“看你好為難的樣子,要不要我替你吃了它?”唐堯笑咪咪調侃查旬一句。其實長大後,唐堯也沒那麼喜歡吃糖,使他開心的是慈母的記挂。
查旬:“......”
正巧有家長詢問唐堯某班怎麼走,唐堯隻好去回答那位家長,耳邊傳來他媽說和查旬一起去教室的話,唐堯匆忙應一聲,等忙好看時,查旬和他媽已經走去好遠了。
唐堯看見,查旬手裡拿着那盒讓他别扭的喜糖,他沒帶戴雅如爬樓梯超捷徑,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穿高跟鞋爬樓梯吃力的原因,他陪着他媽一起不緊不慢走平坦的操場。
唐堯隻能看到他們的後背,至于查旬和他媽說話沒有,他不得而知。
家長會兩點準時召開,唐堯和别的接引的同學一起等到兩點,幾乎沒有家長來了,他們才去足球場。
空曠的足球場四周是台階,可以上下到球”場和操場,也充當觀衆席,整圈觀衆席背後都種得有一排高大的梧桐,八月底的梧桐葉還未變黃,桐葉仍然蔥蔥郁郁,徑大盈尺,能很好的遮擋住炙人的陽光,隻留下斑駁光斑灑在地面。旁邊花壇裡,有八月桂,桂花已然始開,當微風吹動時,鼻尖能嗅到若有似無的淡淡桂花香。
現在球場上沒有人踢足球,隻有三五成群的不怕曬的同學圍坐在球場上聊天或者追逐,但大部份同學都坐在觀衆席下乘涼。
唐堯到時,他隔遠就看到查旬,查旬沒和别的同學一樣坐在觀衆席,他倚着一棵一人環抱不完的梧桐樹,神色像是在看看花壇裡的桂花樹,似乎又沒看,他邊上是忠實跟班鄭前——
鄭前正眉飛色舞,比手畫腳,不知又在給查旬滔滔不絕什麼?忽然看到唐堯,他立馬朝唐堯揮手喊:
“嗨!唐學霸,這兒,旬哥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