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請求撥亂了心弦,心慌意亂之際,陸纾意仿佛被猛地扼住了喉嚨,張着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白晚星低眉順眼的模樣,慢慢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頭上……
手心觸碰到柔軟的衣料,陸纾意來不及深思,手上沒怎麼使勁,更沒料到輕輕一碰便滑落肩頭,刹那間裸露一片白璧無瑕的肌膚……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片雪白的肌膚映入眼簾,陸纾意愈發慌張,頓時六神無主!
“沒關系,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即使發生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可以向你保證,”白晚星輕聲撫慰着,不着痕迹地松開了身後的桎梏,徹底卸下防備,
“我們不會面對困難,為了你,我可以排除萬難。”白晚星說道。
陸纾意聽到充滿誘惑力的話語,猶如化身為一截浮木,在湍急的長河中沉沉浮浮,找不到一個支點。
她難以順應,急急忙忙想要掙紮。
白晚星循循善誘,引導着她的動作帶領她一步步探索,不厭其煩地安撫,“這次我不會遲到,一定會保護好你。”
寂然無聲的屋内,陸纾意看着眼前的人坦誠相對,按捺不住越發急促的呼吸。
白晚星似乎比她更燙,不光是燙紅了臉頰與脖頸,還有急劇上升的體溫,滾燙的呼吸大肆噴灑在陸纾意的面前,灼熱得要燒起來的溫度,足以燎原。
“等等、晚星!我……”
陸纾意到了嘴邊的話再次被她打斷。
“陸……”白晚星的雙頰透着紅潤,斥道,“不要等,”
“是不是我太好說話了?才會每次都讓你逃跑——”
聽罷,陸纾意的腦海裡霎時猶如晴天霹靂般,一時間不由得愣怔在原地!白晚星此刻略有些低沉的嗓音,不高不低的話語聲,在萬籁俱寂中顯得震耳欲聾!
原本的耐心瞬時土崩瓦解,陸纾意感受到壓抑已久的迫切,不由自主地産生懼怕。
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急切得想要落淚。
耳鬓厮磨的間隙,細碎的聲響困頓在重重隔音的琴房。
白晚星綁架着她的動作,卻又因為她的舉動而輕歎了一聲,輕柔的歎息聲萦繞在耳際,迅速沸騰了胸腔中的熱血!迅猛的攻勢仿佛必要将一切焚燒殆盡……
手指觸碰到的瞬間,陸纾意無法否認那份柔軟與赤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晚星,難以控制急促的心跳。
陸纾意心中油然而生的膽怯,按捺不住臨陣脫逃的渴望,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一時之間仍無法戰勝對于親密關系的恐懼。
陸纾意随即握住作祟的手腕,一把摟住了眼前的人!
“白晚星,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陸纾意不住地喘着粗氣,難以平複的呼吸,仍然心有餘悸。
話音剛落,陸纾意感受到滾燙的眼淚随之掉落,無法克制地抽泣起來。
她們都滴酒未沾,還是差點就做了不清醒的事。
懷抱中的人沒有反應,陸纾意更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好淩亂的衣襟,手指的指尖仍止不住地顫栗。
陸纾意着實害怕極了,内心升起強烈的惶恐,不願回想起剛才的心境。
白晚星被迫冷靜下來。
在被控制住的瞬間,如同有一盆冰涼的水從頭澆到腳,頓時感到鑽心刺骨的寒意,思考也變得遲緩,但是不需要想也能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她堕入深深的自責與挫敗感中,縱使内心千萬分不願面對,還是不得不清醒地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負責。
白晚星停留在陸纾意的懷抱中,感受到對方的細緻與溫柔,同樣忍不住掉下眼淚。
安靜的琴房裡回蕩着兩個人的後怕,彼此都驚魂未定。
宛如跌入寒冷的冰窖,無論多麼溫暖的懷抱也無法汲取暖意,逐漸手腳冰冷。白晚星不願被對方瞧見慘白的臉色,索性埋頭在陸纾意的肩上,
她無法尋求慰藉,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上來氣,想到将來的不确定,心髒便刀絞般疼痛。
此時的相對無言也像是一場沉默的淩遲酷刑,白晚星感受到痛楚,忍無可忍地嗚咽起來。
她的手指輕輕地揪住一小片衣角,卻不敢緊握,隻是确定對方不會立即離開,
白晚星聽見自己抽泣不止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祈求着,“陸老師,可不可以把今晚的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
“拜托……求你不要現在就拒絕我……”
“讓我可以繼續待在你身邊,好嗎?”白晚星說到一半已然泣不成聲,淚水徹底斷了線,支離破碎的嗓音。
顯然兩個人都需要靜一靜。
“夜裡風涼。”
陸纾意快速替她整理好,起身抽離,背對着她的目光擡起衣袖擦幹眼淚,急匆匆的腳步似是落荒而逃。
白晚星低垂着眼簾,視線落在空蕩蕩的手心,任由滾熱的淚劃過側臉,聽見她無法挽留的聲音漸行漸遠。
“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晚安。”